舒舒也决定帮亲不帮理,将大鹅递给桂丹道:“送伙房加菜……”
“额涅……”
开口的不是方才放过大鹅一命的尼固珠,而是被大鹅吓得可怜兮兮的丰生。
丰生看着舒舒道:“儿子之前没打过仗,今儿才败了,明儿开始跟春叔好好练,以后再来打它!”
阿克丹在旁,也握着小拳头,道:“我也要打它,叫它不敢再叨人!”
他刚才避开,可不是害怕大鹅。
舒舒看着大鹅不顺眼,九阿哥自然也是。
要不是当着孩子们的面,他恨不得直接摔死大鹅。
不过丰生既开口了,九阿哥也是打小过来的,大概其明白儿子心中所想。
这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失败。
这好强的心气儿,随他了。
九阿哥与有荣焉,就帮着儿子求情,道:“再留几个月,回头让丰生自己收拾它。”
父子几个眼巴巴地看着舒舒,舒舒能说什么?
她只能点头,暂时放过大鹅一命。
太后催促道:“快离了这儿,以后可不能随意带孩子们过来。”
虽说比不得猫抓人、狗咬人,可是这大鹅叨人对孩子们来说也危险。
大人被大鹅撵着,最多少在腿上拧一下;这孩子个头小,谁晓得奔哪里去了。
舒舒也心有余悸,道:“是啊,看着吓人,怪不得外头说,‘看家狗比不过看家鹅’。”
孩子们跑了半天,也都有些乏了,大家就又回转到蒙古包这里。
五阿哥拿出来一个眼生的黄金棋盘。
孩子们都好奇地看过去。
太后看着这有些暗沉的金棋盘,道:“怎么将它也翻出来了?这可是说得上的好物件,要好好收着。”
原来这是蒙古鹿旗,蒙古语称“宝根吉日格”。
棋盘上是横线竖线跟斜线,对阵双方一人执两个鹿棋子,一人执二十四个狗棋子。
交战双方或是围鹿,或是吃狗。
这“鹿吃狗”的游戏,实际上是模仿的“狼吃羊”。
五阿哥珍惜地摸着棋盘道:“昨儿专门回贝勒府取的,就是想起来上学之前每天跟皇祖母下棋的日子。”
这棋十分小众,只有漠南蒙古科尔沁部与周边的几个部落才有。
这一套黄金棋盘,是世祖静妃的嫁妆之一,用的是科尔沁最好的金匠。
这金工比不得内造办的精致,却另有一种古朴之美。
这些技艺还是元宫廷传下来了,如今已经断了传承,再也找不着了。
等到太后入宫,不被世祖皇帝所喜,一年到头见不着世宗皇帝一面,静妃就将这棋送给侄女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