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还见过一面,确实是个天仙般的人儿,这么多年,你独自一人撑起伯府,很厉害。”
朱珏本想表现的玩世不恭一些,突然这么说,他就收起了些怪样子,规规矩矩的坐直。
“您夸奖了。”
恩德侯夫人知道自家丈夫的意思,凭着多年前的情分照顾照顾旧人之子,但,谁知道那起子祸端什么时候又会冒出头来,她心底里不愿意接手这么个女婿,遂直奔重点,“我作为个长辈,也问不得别的,你是知道我家准备把闺女嫁过去的,你的意思如何?”
杨镇诧异的是娘亲的口气,好似,并不是很满意,他家已然鼎盛,若再和重臣结亲,势必遭天家猜疑,所以父亲才如此考量。
朱珏突然想着,若是他父母在世,也会遭遇如此的境地吗?如此直接,不加掩饰,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家没落了,完全不需要顾及脸面了?
顿时的一股火冲上来,双手抄起,抬头直视着对面的妇人,一张素颜上黑眸晶亮,红唇轻启,“我的意思自然是喜不自胜,年前才初尝禁果,已是懂得女人家的好,朱某定不会辜负。”
初尝禁果?杨镇眉头紧皱,果然,他娘亲隐隐现出怒火,继续问,“这么说来,你房里已经有了丫头伺候了?”
“当然,这个年纪了,如狼似虎的,难不成日日憋着难受?不过夫人放心,我房里那几个丫头都听话,等着姑娘过来,自是给点银子打发了就是…”
朱珏说着,突然拍了下大腿,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哦,对了,有一个,恐怕是不行了,那丫头才说自己个儿怀了几月的身孕,这是我豫恩伯府的第一个子嗣,务必得留下,到时候,自然也管您家三姑娘喊声娘亲的…”
“住嘴,你个…”
妇人被气的伸手指着他就要开骂,杨镇一瞧不好,连忙拉着他喊了几句就跑出去,“娘啊,你别气,看儿子出去教训他,你跟我出来…”
“这个混账,我家好好的闺女还没嫁过去,就闹出来个庶子,什么东西啊,这是…”
恩德侯夫人气的直捶胸口,那头屏风后的宁婉茹听了全部,这会儿忙出来扶着,边小声劝慰着。
那头,杨镇拉着朱珏出去奔着他俩常用的那间厢房里去,一进门就把人圈在门后问,“小伯爷挺厉害啊,还初尝禁果了?一夜御几次啊?”
朱珏刚才全凭一股气头,这会出来了,以为杨镇得发火呢,没想到却问这个,喘匀气了,才说,“你管的着吗?”
杨镇低头正好的看见他傲娇的这副样子,心头直痒,沸腾的不行,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松开他退后几步,端起来茶水喝了口,凉的透心,甩了袖子坐下,挑起眼眉说话,“你还真能瞎编,等我娘反应过来,去你家一查,就全露馅儿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圆?”
切,朱珏心里头没当回事,他有更劲爆的房事没说呢,疑惑的指着他问,“喂,你是不是站错位置了,现在你不该指责我,拒绝了你嫡亲的妹妹,还气坏了你的娘亲吗?怎么还替我找起后路来了?”
这人,可真奇怪。
奇怪的杨镇却没觉得自己奇怪,反而沉吟着道歉,“对不起,我替我娘说的,她性子直性,又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自然就自以为是了些,希望小伯爷看在小生的面子上,心胸无量啊。”
朱珏嗤笑一声,抖着腿说,“那刚才你这个孝子还说要出来教训我的,准备怎么教训?”
杨镇扶额讪笑,真是一点儿不吃亏,抬眸正儿八经的看着他,“朱珏,以后你不用抹黑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想拒绝就直接拒绝,像今日,干脆就说不喜欢,拒了就是,省的这种恶名传出来不好听,也不好再辩白。”
对面的男子只余个侧脸,白皙修长,朱珏听了许久才明白他的意思,或许,他生活的太被动,上辈子就总是伤害自己,而求得傅壬章放过他,这,像是种习惯,不知不觉的就养成了,点点头,后来反应过来又被教训了,不甘示弱的,正对着他,双手拄着下巴轻声调戏道,“那下次,我就说,和杨镇大公子两情相悦,且已经在这寺庙的榻上颠鸾倒凤翻雨覆雨好几番了…”
估计更是得气疯了,朱珏想想就好笑,而杨镇却像是被定住一样,嘴里咀嚼着他说的,颠鸾倒凤,翻雨覆雨,突然那夜的梦境冲进他脑子里,男子前襟敞开,白皙的足抵在他腹部轻轻的摩挲着,仰头喘息的功夫就被他又压下去夺去了呼吸,杨镇抓着他的下巴,试图努力看清,男子的面容在此刻突然无比清晰,正是眼前的朱珏。
作者有话要说: 傅壬章:杨镇,你再敢胡思乱想,信不信本宫还有两秒就提刀到达战场?
朱珏:哼,我信了你的邪。
☆、舒服
一番戏闹,朱珏可算清净了,杨镇要送他母亲和妹妹回去,自然在山上呆不得,只不过,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颇为莫名其妙,他是开玩笑,为啥觉得这人当真了,真是,弄的朱珏有些不自在,罢了罢了,伸伸腰踢踢腿,去温书去。
春光夹杂着雨丝很快就暖和了,长长的柳树婀娜,朱珏还是不想下山,这般清清静静的甚为舒服,有时和大师说说话,也解去些烦忧,只杨镇不再来陪他,有些寂寞没人说话,倒有空专心复习,这日,阳光乍好,男子身形修长的正站着写策论呢,突然听见敲门的声音,长青过去开门,原来是旁边香客家的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喊他做哥哥,“漂亮的大哥哥,能不能帮我扎个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