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京营,明威将军,统左领军卫。&rdo;
楚姒面无表情重复了一次,她缓缓侧回头,楚玥抬了抬眼睑,立即&ldo;啊&rdo;地掩唇轻呼,露出一脸惊慌之色。
&ldo;姑母,这是不是他又入了陛下的眼?他……&rdo;
何止?这哪里是入了眼的事。
楚玥的表情很到位,楚姒也没有心思理会她,掠了她一眼,&ldo;无碍,你先回罢。&rdo;
这模样,可不是无碍,楚玥有些欲言又止,但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微微蹙眉离开了凝晖堂。
上了软轿,她诸般表情一收,微吁了一口气,楚姒傅缙这对继母子直接过招,她佯作什么不知就是。
还要谨慎些,以免被波及。
只不过,这皇帝的旨意,还有伏老将军保驾护航,任凭楚姒手段再多,怕也无力回天了吧?
……
&ldo;他竟是这般擅武艺军事?&rdo;滴水不漏,事前竟无人得知。
&ldo;怎会这样?怎会这样?&rdo;
楚姒坐立不安,眼皮子不停急跳。
她直觉有什么脱离了自己掌控,再不做些什么,就要永远够不上了。
来回踱步,楚姒最终牙关一咬,返身从妆台上拿起她的香膏盒子。
圆溜溜的瓷制香膏盒,不知她在哪个地方用力按了一下,用巧劲一旋一分,底部竟&ldo;咯&rdo;一声脱落,露出一个小且扁平的薄薄油纸包。
梁嬷嬷大惊:&ldo;这,万一……&rdo;
这东西就剩一剂了,万一失手?
楚姒那妆容精致的艳丽面庞上,一丝笑意也不见,她捻起那个小小的油纸包,微微摩挲。
这是个好物,无色无味,就连太医也验不出毒性。人服下,初不见端倪,数月内逐渐衰弱,直至夭亡,看着即如染病故去一般无二。
她能顺利坐上镇北侯夫人之位,此物居功至伟。
可惜量太少,她昔年与人机缘巧合得之,各分一半,她那一帖早用了,而手上这贴,是她持着旧日恩情及多年情谊讨回来的。
不会再有第三贴。
就是因为不可再得,所以格外谨慎,觉得把握不大从不敢轻易动手。
但现在,楚姒眉目间有说不出的阴冷,&ldo;嬷嬷,我有种感觉,再不用就来不及了。&rdo;
楚姒直觉素来准确,她笃信,梁嬷嬷牙关一咬,&ldo;老奴听主子的!&rdo;
但药是好药了,可该怎么进傅缙的口呢?
&ldo;从凝晖堂出去自不可能,遍观整个镇北侯府,唯有一个地儿,可行。&rdo;
福寿堂。
唯有那个老太婆给的,才有可能进那兔崽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