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就罩着他的一件宽大衬衫,修长的双腿是暴露的,纵使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但穿着这样暧昧地站在他面前,让她很是窘迫和尴尬。
“呃,我……”
季凌天的视线如昨晚一般很自然地移开,淡淡道,“服务生已经将你昨晚湿了的衣服熨好送来了,衣服就在浴室……你换好就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当季凌天的视线没有一丝兴趣地从她身上掠过时,她的心头竟有些莫名的失落在流窜。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衬衫的下摆,低下头,走进了浴室。
……
没过多久,秦梓歆梳洗完毕、换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
季凌天已经换上一身休闲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手执着一杯红酒,俨然在等她。
很少看到季凌天一身休闲样子的秦梓歆不禁微微恍神。
一贯内敛沉稳的他,此刻褪下平日里刻板严谨的西装,瞬间让人感觉很是年轻。
其实这十多年的岁月流逝,并没有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留下多少的岁月痕迹,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跟关昊的城府深沉不同,他的深沉是这些年所经历的黑暗所堆积的。
秦梓歆坐在了季凌天对面的沙发上,“嗯,你想跟我谈什么?”
“有件事我想你替我跟苒苒说。”
“苒苒?”
无论什么时候从他口中听到“苒苒”二字,她的心总会一颤。
“是,你告诉她……让她再去医院做次检查,她的身体应该是没事的,乔彻帮她做的手术,没有问题。”
“什么?”秦梓歆惊愕地瞪大双眸,“你说真的?”
季凌天幽幽地看着前方,兀自抿了一口红酒,“我找过乔彻的师傅,原是想要让他帮苒苒做手术,可他说乔彻已经帮苒苒做了手术。”
“可是乔彻并没有真正帮苒苒做手术……”
“但是,他是医生。”
“我知道,他是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医生。”
季凌天冷扫了秦梓歆一眼,“他在做医生的职业生涯里,从没有做过一件违背医德的事……对苒苒,他也不例外。”
秦梓歆内心已经在替苒苒开心,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
“确定……我问过乔丝,那时候伤害苒苒的孩子,其实乔彻是不知情的,后来苒苒被送进医院,乔彻甚至极力抢救……事后乔彻还为此责怪过乔丝,只是乔丝当时以戳穿乔彻的身份来要挟他。”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给苒苒说?”
季凌天放下酒杯,起身,“我不适合联络她。”
“你不适合,是因为关昊不允许,而关昊不允许,是因为你心底有鬼,你根本还在觊觎着你弟弟的老婆!”
季凌天倏地转过身,温和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冷寒地盯着秦梓歆,“怎么,我的私事,何时要你来管?哦……我忘了,你还爱着我呢,你现在是在试探我对苒苒究竟有没有死心,以来判断我们之间是否还有继续的可能吗?”
秦梓歆身子轻轻震了一下。
季凌天的话,句句锐利如刀刃,刺得秦梓歆措手不及。
秦梓歆突然觉得,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不管她的外表装得如何坚强,只要一个季凌天过招,便会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这一刻,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早上——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射进酒店的房间,微风吹拂起淡蓝色的窗帘,窗台上的白色小花偶尔落在床头上……
她背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被他健硕的臂弯由后搂着。
她的脸红成一片,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