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是大夫吧……&rdo;伦子想:这语声似乎在哪里听到过。&ldo;怎么啦?大夫!奇怪。&rdo;
电话里对方只顾不住地说,伦子则不敢大声出气,悄悄地把听筒放回原处。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伦子坐在电话机旁反复捉摸起听过的语声来。这声音中包含着隐情,似乎听到过又确认不了。护士当中没有叫三树子的,如果是医院以外的人可就不易判断了。
伦子怀着难以理解的心情回到了壁橱前,x光片仍然散乱在榻榻米上。她把它们装进袋子里放回纸箱,又把原来堆放着的旧书按原样堆起来,关上拉门。
伦子拿着抹布站起来时,门铃响了。从锁孔中看去直江站在走廊里,伦子放心地开了锁,将门打开。
&ldo;回来得好快呀。&rdo;
&ldo;坐出租车回来的。&rdo;外面似乎很冷,直江立起了大衣领。
&ldo;花城小姐怎么样了?&rdo;
&ldo;稍有出血。&rdo;
&ldo;不要紧吗?&rdo;
&ldo;先给她输液,不要紧。&rdo;直江说着,视线落到伦子手里拿着的抹布上。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看灰尘太多,各处擦了擦。&rdo;
直江边脱大衣边看伦子,很不高兴地说:&ldo;我劝你不要干些费力不讨好的事!&rdo;
&ldo;可是,你看到处的灰尘。&rdo;一片好心擦拭之后反而遭到训斥,伦子感到委屈。&ldo;书架上壁橱里,所有角落都满是灰尘。&rdo;
&ldo;壁橱?&rdo;直江目光锐利地反问,&ldo;你把壁橱打开了?&rdo;
直江走到壁橱前打开橱门,里面跟伦子打开前并没变样,上层堆的是被褥类,下层是杂志类。直江像探索什么似的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回头问: &ldo;你翻弄里边的东西了吗?&rdo;
&ldo;只擦了擦橱底、拉门槛。&rdo;
&ldo;不曾翻弄里面的东西吧?&rdo;
对这突然的严厉的质问,伦子只得摇头否认。
&ldo;真的不曾翻弄?&rdo;
&ldo;真的。&rdo;
直江又一次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一遍壁橱里的一切,然后才关上拉门。
&ldo;这里面装着十分重要的同医学研究有关的资料,打扫时也不要随意摆弄它。&rdo;
&ldo;什么也没摆弄。&rdo;伦子忐忑不安地回答,因为她曾把纸箱上的书弄散过,又看了x光片。不过,弄散之后她又放回原处,恢复了原状,看来不会有问题。但从直江的怒气来看,这事非同小可。她从没见过态度如此严厉的直江,伦子觉得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感到内疚。
&ldo;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干些多余的事。&rdo;
&ldo;知道了。&rdo;
&ldo;给我拿和服来!&rdo;
直江终于恢复了平常的平静语调,动手脱去西服。伦子把他的西服挂到衣架上,又从身后给他穿上和服,举止如同妻子一般。
&ldo;您该吃饭了。&rdo;
&ldo;嗯。&rdo;直江回答了一句之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事说,&ldo;真对不起,今晚你不要在这里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