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责问,堂羽一言不发。清廷和堂羽都是向来文质彬彬的人,此刻堂羽却叼着一杆烟。
姿昀听清廷说过,外公不允许他们沾染烟酒。
不料陆伯父才走了多久,堂羽的习性已经一改从前,今日比往常更颓靡消沉了几分,甚至不修边幅到胡茬也不清理。
“我在跟你说话,堂羽。”
“我最近很忙,要向律师申请重新安排分割遗产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姿昀瞳孔微张,愣在原地。
“难道你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公司破产了,陆伯父去世了,你就和陆家脱离关系了吗?”
“我没说不管,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如果律师能考虑到清廷突然受伤,应该会答应重新分配,我也是为了给他争取权益。”
“不好意思,是我情绪有点激动。”姿昀微微欠身。
她的确没有资格批评堂羽的做法,不过是一想到清廷伤成那样,焦急的眼泪在眼底打转。
当天和堂羽一同来到医院的还有警方。
准确的说,警方是必须过来做笔录。为了不引起医院人群瞩目,他们穿着便装。
听说陆清廷醒来了,他们便赶过来:“我们是来询问案发现场的情况的。”
“他需要接受审问吗?”姿昀蹙眉道。
“他是受害者,目前如果已经清醒,一定要尽早做笔录,记忆是会随着时间模糊的,如果他能提供有效的线索,也方便我们结案。”
“可是清廷他伤得很重,我怕你们进去刺激到他。而且他听力受损了,不一定能和你们对答。”
两个警员相视,感到为难。堂羽在一旁道:“没关系,进去问吧。”
“堂羽!”姿昀瞪了他一眼。
“我希望他能早点看清事实,看清这场事故的真相。”
他冷淡得不像家里出了大事的人。即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暗流汹涌,姿昀也看不穿堂羽的想法。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清廷和少航的关系很好。”
“我正是讨厌这一点。”
堂羽暗暗嘲笑。
“至少他死了,清廷总算可以认清他的为人,后悔自己遇人不淑。”
“你怎么这样说……”姿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堂羽竟然对少航抱有那样大的敌意。
仿佛不是从这次事件开始,而是一种早就想让少航身败名裂的危险目光。
难道,堂羽知道清廷与少航交往一事,他在妒忌吗。
她不敢深入去想。
警员进入病房询问后,很快又出来。
据说清廷听力受损,无论问任何问题,他都回答不记得了。
他们无法继续沟通,准备等他再恢复几天后再过来问话。
堂羽却与警方说,为了配合调查,他会尽快给清廷佩戴一副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