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和医生闯入病房时,还以为dylan要拿刀伤害清廷。
结果他伤害的人是自己。
或者说……
是一个不为人知的“陆堂羽”。
“抱歉,让你担心了。”dylan松了一口气。
他的头不再阵痛,他坐起身,腹部微弱绞痛,似乎刺入得不深。原来锻炼过腹肌也会被利刃所伤…
头部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
十年前,在“陆堂羽”主动让权时便有这样的经历,都比不上此刻的解脱轻松。
dylan甚至怀疑,这一切记忆的主人都是自己。
暗黑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质问:最初喜欢他的人,不正是你吗?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是个好消息,但我觉得怪怪的。”
姿昀有点犹豫。
“危星璨小姐对你撤诉了。”
dylan许久没有说话。
姿昀转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又走回来。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也是怪怪的。”dylan向她笑了笑,“我的另一个人格好像消失了。”
“消失?”
“我现在能感觉到过去很多记忆重现在脑海中,好像做出那些事的人都是我,而不是他。只是我不能全部记起。”
“不着急,慢慢想。”
“我没想过他真的会消失不见。”dylan自嘲,“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另一面,不好意思,还浪费你这么多时间给我治疗。”
原来那一刀,他是打算杀死自己的吧。
姿昀眼光颤动。
海水受天体的引力影响,会在岸边涨落。朝为潮,夕为汐。虽然称呼不同,却拥有同样的灵魂和意义。
“或许他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罢了。”她淡淡说,脸上浮现出宽慰的笑容。
清廷……
眼前这个人,他说不定已经找到自己的病因了……
她一直忘了跟清廷说,少航在在墓地的位置很小。
需要走上高高的台阶,而且道路狭窄,她甚至担心他的轮椅都过不来。
还好位置正好合适。
清廷第一次来这儿,她站在他的后方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
这是清廷的要求,她无法拒绝。
“哥哥走得太急,当时我在国外,根本赶不回来,直到过去好久,我才去殡仪馆认领他的骨灰,托了好多关系。因为不能长期寄放在墓园,我只能买这样一个小的地方。”
他们来到墓碑前,清廷放下了买来的花束。双手合十地默念:少航,对不起。
“我一直说不让你们来看他,我知道你想来的,我是觉得陆堂羽没有资格来看我哥哥。”
十年前,堂羽形影不离地照顾清廷,星璨又仇视他们,两边好久都不再往来,清廷没机会探望少航的墓。
今日是堂羽送清廷来到墓园的,她执意不让堂羽跟随一同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