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情况下,漠壁根本无从闪避。
“轰——”
能量爆开,整座大堂震动摇晃,上下四周的晶玉璧碎裂成尘屑,四散激溅,晶玉塔塌陷下来。
漠壁亦硬被震退。
机会在我施尽浑身解数下终于降临,我哪敢犹豫,化作能量束,像那次躲避歌天般钻进地壳去,穿越厚土层、不同的矿石区、地底的熔岩,破入地核,再从星球另一边穿土而出,呼吸到自由甜美的空气。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极速飞行
进入天象星系的外空时,漠壁追近至不到十下心跳的距离,但我清楚他已失去追上我的机会。
论智慧、武功、经验,我可能在任何一方面均比不上他,但他却少了我一本《孙子兵法》。刚才一战,可说是思索兵法九万年后的第一个突击考试,能保命逃生便算合格。
经此一役,我再不惧怕任何生物。
“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我的速度攀上进入光明空间的最低速度,亦是离开正空间的逃逸速度光速,能量同时全体明子化,且超越了阿米佩斯飞舰的尖明子,一溜烟般潜入“上一层次”的光明空间去。
漠壁如影随形直追而来,但距离已拉远至数倍之上,且愈来愈落后。他虽然拥有我们人类的精气,但比之我来自圣土神秘母亲的本原元气,仍是差了一小截。
我感觉痛快至极,被他赶上的忧虑一扫而空。不是怕他,而是我可用的能量剩下不到三节,若与他交锋,几个照面便会用罄,还如何打硬仗?我必须争取时间,好好地补充,始有条件应付未来的艰苦年日。
后面的漠壁忽然加速,迅速追上来。
我大吃一惊,心中嘀咕,如果照他现时的速度,二十八下心跳,他便可以追上我。他怎可能在光明空间增速呢?唯一的解释,是他以我不明白的手段,提升了能量层次。这是宇宙的定律,愈高层次的能量,运动得愈快。
想到这里,心随意转,能量随心而行。刹那之后,明子能量在核密元气的主导下,天然转化,暗子能量自动与明子结合还原,我从一束明子流,变成元子流,速度陡增,且愈飞愈快,迅速抛漠壁于后方,但亦消耗我近一节的宝贵能量。
正得意时,漠壁攻击了。
我没有想过在这个奇异空间里,漠壁仍是这么厉害。在光明空间里,无法视物,一切全凭思感,而在感觉上,漠壁似拿着一根可以伸长至无限的能量棍,朝我直捣而来,如被击中,以我现在不到两节的真气,肯定被重创,无余力跃回正空间去。
想也不想,立即呼喊心盾,包裹心核的心盾应召投射,在我后方形成鸟盾,硬挡漠壁惊天骇地的一棍。
棍盾相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产生能量光雨,交锋的空间没有任何变异,但我却清楚感到被能量棍击中鸟盾的沉重力道。鸟盾应击分解碎裂,但已化去漠壁九成的棍劲,余劲撞上我元子流的尾端,在我仍未晓得发生什么事时,组成能量束的每一粒元子,像得到了新的动力般,化整为零,变成亿万道射线,往光明空间的远方投去,其速度之迅快,超越了我思感神经的运作。
一时间我迷迷糊糊的,只知终于甩脱了宇宙最可怕生物之一的“幻师”——漠壁。
回到正空间里,现出真身,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思感延伸,探索星空。
平时看来一片死寂,令我感到孤独的夜空,在经历过惊涛骇浪般的凶险后,格外有宁静亲切的感觉。
最接近我的河系,出现在二十多个光年的近处,以肉眼看去,可从星辰的亮度分辨出它来。这纯粹是幸运,因为我压根儿不晓得从光明空间跃返正空间,会是宇宙哪个角落,若落点是河系间的虚空,便要大费工夫。
换作从前的我,现在肯定一筹莫展,为迷途而苦恼,现在却是成竹在胸,连忙比对从秀丽号得来的宇航星图,立即惊讶得不敢相信。老天爷,二十光年外的星河竟然是宇航坐标之一的云姆达列加河系,其星云状的中心和位于边缘的三个球状星团,星团内变星的数目,与数据的描述完全吻合。
怎么可能呢?
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距离,云姆达列加坐标星河,离天象星足有一万光年,难道我刚才短短的一个光明空间投射,竟跨越了一万光年的遥阔距离?
候鸟对于时间非常精确而敏锐,可从心核分子的衰变和增长,计算时间的流逝,就像个天赋的生物钟。我一出生,法娜显便教会了我计算时间的方法,不会出错。由投射开始,到这刻回到正空间里,只是一日的时间。
一日!我的老天爷,一个宇宙日竟走了一万光年,这是什么样的高速?
我的心“嚯嚯”跳动,全身滚热起来,又惊又喜,压不住地兴奋,隐隐感到能扭转我生命史的重大发现正在发生。漠壁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让我找得“极速飞行”的诀窍。这是糅合元子特性、季候飞行和粒子线投射的一种飞行术。
在正空间中,如果想进行超光速的飞行,质量必须变成零,才可穿过所有障碍;同样的道理可用在光明空间里。在以前的光明空间飞行里,纵然以季候飞行的千倍光速飞行,比起高阶次的光明能量,仍属有质量的飞行,但元子化成的射线,却是超越明暗子,没有质量的飞行,快了多少,眼前的云姆达列加星河就是铁证。只要我重演漠壁一成能量击中我的情况,我便可以做另一个极速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