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按木赤多金的说法陆芥贺延坐在前面驾车,他递给贺延一条长形的盒子,说:“这是给素未蒙面的蓝帮主的,听说他的我大哥的兄弟,便也是我的兄弟了。”
盒子被贺延随意的放在马车内,腊梅好奇的打开一看,“哇,是一对血玉如意!”
莫小悠也禁不住腊梅的唏嘘声,侧目看去盒子内真的是一对颜色鲜红的如意,这种颜色她好像从来没见过。
马车跑了起来,腊梅掀开车帘对贺延说:“贺庄主,你这弟弟收得值了,他送未见过面的蓝大哥就敢送一对血玉,不知道送你什么呢?”
贺延没发气的说:“送个缠死人不要命的小王子!”
金玉听了,忍俊不禁,“贺庄主,您可能误会了,公子虽顽劣,可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他是从昆将军眼皮底下逃出来的,就为了去看看你们说的蓝大哥,他是想瞧瞧蓝大哥是何方神圣,把他都给比下去了!”
“多金王子那么认真?金玉,你说的那么什么将军会不会再出来追你们回去呀?”腊梅喜欢同为丫鬟的金玉,如果这一路上有她,肯定会好玩的多了。
金玉也非常喜欢这一行人,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下有看待,“应该不会来追我们了,公子有留书一封的。”
这下腊梅放心了,合上血玉,说:“最好不过了,金玉,你也从小生长在天元城吗?我和小姐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家在城郊,你们在城中,应该是没有见过!”
两个年龄相仿的丫头聊起了家常,听得莫小悠昏昏欲睡。
“咦,怎么拿了一会觉得手上凉凉的,这血玉莫不是在吸我的血吧?”腊梅狐疑的看着金玉。
金玉笑着说:“怎么会呢,染了人血的玉只是番鲁人传说中的神秘故事而已,公子说这就是一对普通的玉,只不过颜色是红的而已。”
“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当成解闷了。”腊梅看看自家小姐,窝在拐角,大有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意思,自己就只好找别人来聊天了,这一路可是很远的,没有解闷的伴,是要无聊死的。
原来这一种红色的玉石,只出产于番鲁的雪域高原,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这种石头的记载极少,只在番鲁大王迎娶合亲公主时出现过。
木赤多金也没有瞎说,他这次来圆月国确实是有和亲之意,只不过看中了莫小悠,她却名花有主,这对血主不能做为聘礼,只好当成贺礼了!
吸金玉的口气,这种玉十分难得,传说中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现在还有一种血玉是上等的番鲁白玉,埋放雪域之巅,让雪水深透到玉里,几年之后再取出来,就是透亮的白玉。这一种玉是很贵的,染成之后通体透白中参杂些许的碧绿。
上次木赤多金想送给莫小悠的正是这样的白玉。
腊梅听得一身冷汗,忙把手边的盒子推的远远的,说:“这种害人性命的血玉,还是不沾的好!”
金玉说:“这都是公子告诉我的,他说都是假的。传说而已,你不要怕嘛!”
一边的莫小悠倒是来了兴致,拿过盒子,端详起来,她对血玉有所耳闻,不过是前世的一些记忆,前世不可能触及到的名贵玉器,现在竟是一点儿也不稀罕。
原来这番鲁是盛产玉器的国家,怪不得名字都是沾金带银的。
“你家王子对你蛮不错的嘛?”莫小悠看着金玉,一开始是她路见不平救下的女子,这一转眼成了不平人的丫鬟,看样子已被木赤多金调教的心向主子了。
金玉不好意思的说:“还是要多谢莫郡主的仗义出手,公子说过,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我做丫鬟的。”
腊梅靠过去,搂住莫小悠的肩膀,说:“好啦我的大小姐,我知道皇上没有陪你来,你心里不免失落,可是你还有我和陆芥呀,你把我的命看的比王子的命都重要,为了能救我,不惜差点毒死王子,腊梅听陆芥说的时候,感动的要死掉了,不管小姐心里谁最重要,在腊梅心里,排在第一的永远只有小姐!”
莫小悠捏捏腊梅的小鼻子,说:“这可不行,陆芥会杀了我!”
“他?他要敢对小姐动手,我就饿死他!”腊梅冲马车门外大声吼道。
驾车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不参与女人们的口角之争。
有了腊梅的贴心言语,即使不能全解开莫小悠的心结,至少好了那么一点,她不再缩在一角发呆,抬起手掀开布帘,瞻望遗弃的那些风景,官道两边树木成荫,春蝉等不及七月的到来,已迈开喉咙,唧唧的鸣叫。
还好有阵阵清风,马车内才不会那么闷热,趴在车窗边,莫小悠想着西月的天会不会更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