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人伸出手把自己垂在脸侧的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指腹甚至无意间轻抚过自己的脸颊,举动温柔,那人的指似乎都带着香气,缠绕在鼻间。
“不要这样…”
南浅陌别过脸去,隐去脸上浅淡的红晕之色,她不讨厌宫弦清的亲昵,甚至喜欢她的温度,她的香味,只是她必须拒绝,只是却无法开口斥责。
宫弦清看着南浅陌略显娇嗔的模样,心中一动,道:“太后,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她抬手过去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云染的脚步声,她缓缓从床沿站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宫弦清却错过了南浅陌在她说完那句话后,投来的复杂的目光。
云染没有去注意宫弦清,放下手上的药物,直直向南浅陌走去。
“天后可有不适?”
云染见南浅陌的脸色微红,神色还有些憔悴,不禁有些担心,只是一旁的宫弦清见云染对南浅陌那般关心的态度,眸子却不经意冷了起来。
“未曾。”
南浅陌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站了起来,手上依然碰着宫弦清给的宁神汤,让云染为自己披上裘袍,走到桌边,才把碗放下,轻启朱唇,道:“瑶妃,谢谢你的心意,你且先回去吧!”
南浅陌轻柔地说了一声,许是刚睡醒,声音软糯,没什么威慑力,但是宫弦清却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嗯,太后好好照顾凤体,臣妾告退。”
宫弦清披着自己那雪白色的裘袍,让门外的宁儿为自己打起了伞,走在细雪中,南浅陌看着门外的那人,怔怔入神。
“云染。”
直到宫弦清的背影消失后,南浅陌的眸子才从温柔转换成清冷,语气寒峻。
“属下在。”
云染直到南浅陌此刻定是有要事吩咐。
“让镇国将军以旧伤复发需要静养一个月为由返回朝中,再来…将文帝心疾一事告知文丞相南仲文和武丞相田御…若有需要,要他们随时准备进宫,但是此事,不得对旁人泄露半点,否则,斩。”
云染一听,再抬头看看南浅陌那微红的眼眶,她知道南浅陌已经接受了文帝命不久矣的事实,她已经开始为风承恩铺路,默默保护着南楚国了。
即使承载着再大的伤痛,她依然要保持冷静,否则朝堂风云变,怕是天下又要乱了,这便是南浅陌强大之处,亦是她悲哀之处。
让齐英道,她的父亲南仲文和田御随时准备进宫,便是要他们做文帝拟遗诏的见证人,而且不得泄露出去,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得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