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再告诉你。”景澈反倒底气足了起來。
百里风间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遍。道:“你甩什么花招都别忘了。现在是白天。我有足足六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折磨你。”
“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感觉到手腕上禁锢的力量松开了。景澈狠狠甩开他的手。越过他径直往里面走去。
百里风间就紧紧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 而走到半道上。走在前头底气十足的女子突然停下來。
“这是……”她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姑湛的心脏……”
百里风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半个巨大的心脏悬挂在头顶。一半镶嵌在岩石里。他又想到了苏月与姑湛渊及纠缠的事情。不由叹了一口气。“是。”
景澈怔了很久。她沒有想到这个对一切都心狠手辣的男人。会有如此温柔与包容的一面。竟然到了最后。都在为苏月着想。
她站在那下面不知道出神地想着什么。百里风间也沒有催她。而是景澈头上那支朱钗。少顷牵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伸手欲取下那支朱钗。
景澈头一偏要躲。正好撞到一尊棺材上。整个人险些踉跄往一侧倒去。百里风间一手稳稳地揽过她的腰。顺势从她的发上拔下那根朱钗。
她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从他手心滑落。而左边一截的长度似乎是不正常的短。百里风间反倒忘了端详手中的朱钗。而是注视着景澈的长发。
那半截短了的头发。他总觉得似乎和自己有关系。但他想不起來了。心里头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又回來了。像是有什么明明在心底里要破土而出。可他却抓不出任何究竟。
“你的这边头发。是怎么回事。”
景澈心头一酸。
割发断义。割发断义。他却连割发都忘记了。更不用说义了。
“与你何干。”她只是如此说道。
百里风间瞥了她一眼。这个恼怒的口气让她觉得怀念。他记忆中红衣总是掐着一口妖娆的声音。用最柔软又恶毒的方式激怒她。她很少会露出这样的口气。。对。让他想起了阿澈。那个火候欠佳的少女。动不动就会跟他这样闹脾气“与你何干。”“我要跟你断绝师徒关系。”诸如此类。听起來总是格外的可爱。
他想得有点儿多。索性不接话。把朱钗放在手心里反复端详。
景澈手心里捏着一截衣袖。心中暗自希望着他别看出什么端倪來。然而世上鲜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百里风间。他很快就将最中央的那颗珠子取出。放在手心里。朝红衣笃定地笑道:“把**神玺放在朱钗上瞒天过海。这个法子我倒是沒有想过。”
然后百里风间抬眸。漆黑的瞳子里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仿佛能看透了红衣捏着衣袖的紧张。如果他一个人走了。那么红衣就会被留在这里。而他偏是不表态。倒做起旁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伸手非常好心地帮红衣再次绾起长发。将那支少了一粒珠子的朱钗别了上去。
她浑身都有点哆嗦。他每次有意无意的靠近对她來说都像是一种酷刑。如果这种靠近是过去生活的一种重合。对她來说更加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