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容色妍丽的年轻妇人,喜气洋洋地走近来。
婉儿……
这么&ldo;随意洒脱&rdo;的名字,也就只有她那位自诩随性潇洒的便宜老爹才能想得出来。
按常妈妈的说法,魏小婉刚出生时,她爹正扒拉着一大碗饭,下人过来通报,正好剩个空碗。
他指着那个碗,连呼三声好好好。
于是,她就叫魏小碗了。
后来在她亲娘的游说下,好歹把&ldo;碗&rdo;改成了&ldo;婉&rdo;。
她这还算好的,她还有个庶妹,叫魏小瓢的。初次听闻,她差点没忍住笑。果然是人比人,就很容易知足。
魏小婉听到声音,看向妇人。
眼前这人,按礼制来将,她不能叫娘,应该叫姨娘,她是庶出女儿。
她怯生生的唤了声姨娘,小短腿在床边探啊探,摸不着地。可怜她这个两岁多的小身子,连下个地都费劲。
瞧着女儿小小的身子趴在床边摇摇欲坠,柳姨娘的心提在半空,急忙赶上前两步,把魏小婉一把揽过。
&ldo;你说说你,要甩地上了,到时还不得哭,以后不许自己下床,听到没有。&rdo;
柳姨娘着急上火的训着自己的女儿,也不管她这般年纪听不听得懂。
魏小婉搅着手指,舔舔嘴唇,状似懵懂的点了点头。
看见女儿如此聪颖,柳姨娘略有些欣慰地抚摸她一头睡得乱糟糟的乌发。
时光如梭,转眼即过。
穿到这儿已经数年,再不习惯的日子也就这样吧,过着过着就过去了。
魏小婉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叼着一块雪糯糕,趴在姨娘屋檐底下听墙角。在没有任何娱乐项目的条件下,这可是唯一能排解无聊的路子。
就算被抓到也无甚大碍,顶多是挨几下手板子的事儿。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她都能凭借年龄小的优势,卖萌装傻地蒙混过去。
比如现在她就蹲在墙角边,美滋滋地咬着一块雪糯糕。周围的灌木比她的人还高,魏小婉十分满意这个位置。
&ldo;正院的那位想的倒美,同样是魏氏子弟,她家哥儿能去阳山书院,我家哥儿凭什么就不能去,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rdo;
这娇滴滴的声音,一听就是她姨娘在抱怨。
&ldo;按理说这是上进为学的好事,家中适龄上学的哥儿又没几个,偏偏漏掉二哥儿,左右也没有这个道理啊,难道是夫人嫉恨姨娘,有心故意刁难?&rdo;
常妈妈这扇风点火的技能,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魏小婉在心里给她评了个九十九分,多一分怕她骄傲。
&ldo;她敢!拿这事作伐,我定要让老爷看清她的真面目。&rdo;
柳姨娘气哼哼的说道。
魏小婉把最后一口雪糯糕塞进嘴里,惬意地拍拍小手,抬头不经意间瞥到远处,见到她最烦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