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平和的脸,提到爷爷的时候,有裂缝撕开。
她眼里沁出泪来:“我以为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能承担,却没想到齐聿礼选了这种方式,让我离你、离他远一点儿。不得不说,这个方式很直接,也很管用,可是南烟,我只有一个爷爷,他要是走了,我要怎么办?”
南烟无端哽咽了下,继而缓声道:“你除了爷爷,还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夏弦月,你何必说出这种话让我心软呢?该诉苦的人是我才对,我只有一个奶奶,我父母甚至不存在我的记忆里。”
话音落下。
室内仿佛灌了一股冷空气进来,令人瑟缩发颤。
而后。
南烟手肘被人一拉,整个人重重被往后拉,冷不防,被拽入一个微凉泛着室外湿气的怀抱里。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清冽味道。
她没抬眸,眼睫轻颤,直到耳边响起他沉冷却有足够令她安心的嗓音时,双眸阖上。
“——你有我,别怕。”齐聿礼喉结滚动,说出这五个字来。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七章
这么多年来,夏弦月曾耳听过许多,有关于南烟和齐聿礼的事儿。道听途说的多缱绻旖旎也好,缠绵悱恻也罢,哪怕是亲耳听到齐聿礼用着她贪恋却无法触碰不到的语气哄南烟,都不及今天见到这一幕的冲击力大。
南烟是背对着门诊大厅的门的。
夏弦月视线往外一瞟,就能看到门诊大厅门口走动的人。
也是轻而易举就能捕捉到突然出现在人群中的齐聿礼。
有的人生来自带光芒,无论在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齐聿礼便是这样的存在。
齐聿礼出现在门诊大厅的时候,没情绪的眼四处望,找到南烟后,直直地朝她走来。目光笔直,没有半分偏移,也没有游移到……夏弦月的身上。
他多残忍,残忍到连一个侧眸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好歹他们也是多年同窗,也算是旧友一场,却连他的漫不经心都未曾触摸过。
能触摸到他薄凉底下的那一片真心的,只有南烟。
他也只愿意抱南烟。
那个怀抱。
应该很令人安心吧。
夏弦月的眼神里,有着欣羡,遮盖住那一抹羡慕的,是无限悲凉。
“有这么放心不下吗,特意跑过来接她?”夏弦月轻嗤,“还是说,跑过来和她一起,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