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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侯夫人和其他女眷听了她的这句话。忙挣扎着扑到门边，&ldo;是公主救了我们舜宜吗？&rdo;

说着，侯夫人掰开孩子捏住纪姜头发的手，将他递给身旁的女人，屈膝就跪了下去：&ldo;公主，您是我邓家的恩人，亏我从前还对您诸多微词，我真是……我真是罪该万死。&rdo;

她一说完，其他的女人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说起来，也是挺讽刺的。从前先帝将纪姜赐婚给邓舜宜的时候，整个侯府的人都是怨恨纪姜的。她对邓舜宜的漠视令整个西平侯府都蒙羞。可当邓舜宜走上绝路时，偏又是这个女人哪怕舍出自己，也要救他。甚至还为他考量，替他去寻最平安的一跳路。

侯夫人心里又羞又喜的，五味杂陈。除了谢和自责说不出别的话来。

顾仲濂在旁道：&ldo;臣也又罪要向公主请。当日借宋意然之手，对公主下毒的人，是臣。&rdo;

这话出口，顾有悔也垂下了头，他当时看出了那毒药是出自自己的师林舒由之手，多多少少猜出了此事有父亲的授意……纪姜弯腰，一面去扶侯夫人，一面道：&ldo;我知道，不过，大人若真下个解不得的毒要了我的命。兴许，余龄弱真会起杀宋简的心。&rdo;

&ldo;臣不敢。&rdo;

纪姜扶起侯夫人，

&ldo;顾有悔。&rdo;

&ldo;啊？&rdo;

&ldo;你先出去，我有句话，想问问顾大人。&rdo;

她说什么，顾有悔向来不问，只听。她既然让他走，他拔腿就往走道尽头退去了。

纪姜望看着他走过转角，这才直起身，看向顾仲濂。

&ldo;你不敢，是因为母亲吗？&rdo;

顾仲濂没有立即回答她，转身背向青墙走了几步。&ldo;不全是。立大齐的朝堂，能讲良心的地方，臣还是想讲。&rdo;

能讲良心的地方。

这句话似乎也是在为纪姜开解。所以当年宋子鸣的事，就是所谓讲不得良心的地方吗？

纪姜望着顾仲濂的背影。她对这个大齐的当朝的权臣的情感着实复杂。

顾仲濂若承认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而不肯对纪姜下杀手，那纪姜反而不愿信。

可那一句&ldo;不全是。&rdo;却令顾仲濂对许太后的感情，有了真实之处。

&ldo;讲良心的时候……难不难做。&rdo;

顾仲濂背身笑了笑，&ldo;难不难啊……公主当年救宋简性命的时候，难不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