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不过是寻常的村民,又不是山贼强人,戚峰不愿意跟他们动手。
戚峰索性止步,他看了看道路两侧,大步走到路边一棵树旁,马步吸气,抬掌拍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手臂粗的树已经应声而折。
戚峰道:“你们要是不服,先去报官!爷爷眼里容不得私刑,如今我要带她走,谁要敢拦路,就像这棵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没有人再敢来试自己的头是不是比树还硬。
戚峰拽住佩佩向前奔去,被他紧紧握着手的佩佩却转头望着身边的高大青年,少女眼中虽然含着泪,唇边却挂上了喜极而泣的笑。
“刷!”
锋利的刀刃刺入,又利落地抽出。
“杨先生、快……”第四名士兵拼尽全力抬头看了眼前方,那个“逃”字未曾出口,他终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动手的人一身青衣,他握着带血的刀,看看自己受伤的腿,愤愤地向着士兵的尸首啐了口:“真想不到,杀个病秧子而已,竟会这样艰难!”
一个有点阴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你自己太大意了,薛小侯带出来的兵岂是寻常杂碎可比。早在覃老二被杀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是难缠的角色!”
青衣杀手撕了一块布条,把把腿上的伤口用力扎起,疼的哼哼:“我还以为薛十七郎不过是仗着扈远侯威名的纨绔子弟,现在才庆幸当时在佛堂先出手的不是我,覃老二也算是流年不利,明明天时地利的情形,他居然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嘶,就栽在薛十七郎手上。”
前方那人喝道:“罢了,趁着薛小侯不在,机会难得,尽快找到人杀了了事。”
青衣人咬牙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偏不相信,薛十七郎不好招惹也就罢了,难道一个病的要死的弱女子也这么难办?我非得把这小贱人大卸八块!”
发号施令的那人却眺望向前方:“话莫要说的太满,不太对劲,前方就是那传说里的人头谷,她一直往这个方向……难不成是想进谷。”
“进去又如何?就算她跑到阎王嘴里,我也不会叫她死的太痛快!”
日色开始偏移。
已经过了正午,杨仪进人头谷的时候,豆子站在那狭窄的山谷入口,汪汪地叫了两声。
杨仪慌忙捂住它的嘴。
她原本是想让戚峰陪着自己来探探,毕竟戚队正武艺超群胆气过人,她也算有个仰仗。
可如今只剩她一人,她本是不敢的。
可杨仪没有选择。
面对两个穷凶极恶的杀手,她得在戚峰找到她之前,给自己寻一个可以避祸的所在。
杨仪想到了人头谷。
人头谷的传说,在本地深入人心,几乎人人皆知,这两人当然也不可能不晓得。
杨仪只盼他们两个也会如泸江三寨的人畏惧人头谷一样,对于这山谷敬而远之。
而戚峰一定会知道得到这里来找她。假如那两人不敢进谷,至少在戚峰赶到前她会是安全的。
毕竟,跟那可怖而神秘莫测的人头谷相比,杨仪更忌惮那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招惹了哪路神仙,竟这么锲而不舍地来追杀自己。
往人头谷摸索的时候,杨仪想起了薛放一再交代自己的话,什么不许她落单,不叫她四处乱走动。
以及他吩咐戚峰一定得好生看护她等等,当时杨仪只觉着薛十七郎实在有点儿过于“婆妈”,哪里知道薛放竟是早有预料。
马车早就翻倒在路边。
杨仪逃离的时候,曾听见那杀手惨叫了声,应该是受了伤。
她没看见第四名士兵最后被那杀手所害的场景,但她知道薛放的人是会豁出一切地保护她。
拼命跑了一阵,已经喘的眼前发晕,身后的响动逐渐没了。
杨仪几次犹豫着想回头去看看情形。
可每当止步,心里便仿佛有人大声劝阻,叫她不要回头,继续前行。
往前寻路之时,杨仪揣测,难不成这要杀自己的人跟泸江三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