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千总和那小卒哭丧着脸道:&ldo;大将军,我们不知道这位是夫人……&rdo;&ldo;大将军,你罚我吧……&rdo;
左钧直慌忙道:&ldo;没关系!我……&rdo;
括羽笑得一脸春风:&ldo;该赏!&rdo;
林玖酸酸道:&ldo;得意忘形!括羽,别忘了军规!&rdo;向那个千总和小卒一挥手道:&ldo;走啦走啦!咱别站在这儿碍眼!&rdo;
孟秋生号完脉,对括羽道:&ldo;常胜放心,媳妇儿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加之疲劳过度,好生休养几日便无碍了。倒是你的伤……&rdo;
左钧直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矜持,一只手在他身上四下摸索,&ldo;伤在哪里?要不要紧?刚才怎么不对我说呢……&rdo;
括羽笑着握住她手,孟秋生咳了一声,阿惹眼睛红红地别过头去。
&ldo;无大碍了。再换两次药就好。对了孟叔,她骑了太久的马,被磨伤了,给我些药罢……&rdo;
阿惹从医箱里取了一瓶儿药泥搁下,道:&ldo;给你!&rdo;提起长裙跑了出去。
孟秋生亦起身道:&ldo;好好儿休息,别累着。&rdo;
左钧直又红了脸,伸手去解他的衣袍,非要确认他伤势无碍才肯放心。
括羽拗她不过,只得褪了上衣给她看背后的白纱。左钧直见那白纱上还渗着血色,想着刚才压倒了他,定是又碰到他伤口了,眸中溢泪,定要下床去请孟秋生回来给他再看看。括羽却抱了她不许她去,&ldo;这算什么?当年打韩奉后去见你,伤可比这重多了。&rdo;
左钧直泪眼婆娑,咬着唇儿道:&ldo;你便惹我伤心罢……&rdo;怯怯然小心问道:&ldo;那还疼么?&rdo;仿佛语气重了,都会弄疼他的伤口一样。
括羽极爱她这副不禁的怯弱模样,心中情意激荡,微撅着嘴道:&ldo;不疼了,可是别处好疼……&rdo;
左钧直心惊胆战,慌忙问:&ldo;哪里?&rdo;
他指指嘴上,&ldo;姐姐刚才咬我好用力……&rdo;又指指心口:&ldo;这儿也疼,你这么远跑过来,又黑又瘦的,一身伤。‐‐居然还带了刀!你是想闹哪样!&rdo;
左钧直窘迫垂首,乖乖受训。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ldo;你伤在背上,自己定是换不了药。难不成都是方才那个姑娘给换的?&rdo;
阿惹年纪尚小,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自然瞒不过左钧直。括羽踌躇了会儿,老老实实道:&ldo;她随孟秋生孟大夫学医,她父亲就是给我取名字的军师……&rdo;
没说是,那也必然是了。左钧直作势推开他,皮笑肉不笑道:&ldo;真是青梅竹马。&rdo;
括羽初时还有几分做大将军的正经,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副无赖模样,谄媚着又贴回去,甜言蜜语道:&ldo;吃醋我才高兴呢,吃醋是真喜欢我。我心里只有姐姐一个,什么江山,什么美人,都比不上姐姐一笑。&rdo;
一说到江山,左钧直又想起他的身世。朱镝……这个名字永远都会是悬在明严心头上的一把刀啊……
括羽见她面色有异,关切问道:&ldo;怎么了?&rdo;
左钧直软软靠上他的胸膛,难过道:&ldo;好想捷儿……你都还没见过他……&rdo;
括羽连连吻她面颊,心中叹息。她孤身前来,儿子必然是留在了宫中。若非如此,皇帝肯定半路便将她劫回去了,又岂会允她一路畅通无阻来了交趾与他相会?低声安慰道:&ldo;放心,皇帝一定会好好照顾捷儿。若捷儿少一根头发,我定反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