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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雅重月曾微服出宫，於坊间听闻过不少孩童追逐嬉戏时唱这首童曲，但由於曲词系流浪卖艺人所作，难登大雅之堂，并未引入宫中教习课程中来。太子师从的那几位老先生，个个学富五车，但显然不会教授这等民间俚语充斥其中的歌谣。

如今从蝶儿口中轻车熟路的唱了出来，能教她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雅重月看了眼床上躺著的人，没有吭声。

柳从眉静静听蝶儿将童谣唱完，房内一时静谧无声。

这个小小的意外插曲，让他和雅重月，同时想起腹中两个孩子需要考虑的将来。

蝶儿把手探入被中，摸索著够到爹爹隆起的腹部，小手细细抚摸，感受弟弟隔著爹爹肚皮跟自己打招呼。她用无比渴望又珍惜的口气轻轻道：&ldo;弟弟乖啊姐姐喜欢你们早点出来陪姐姐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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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鸳鸯锦10下（雅重月x柳从眉）

10　下

蝶儿轻言细语，给寂静无声内室投下一波细小涟漪，屋内两个大人同时沈默，复又同时开口：&ldo;重月……&rdo;&ldo;朕不准。&rdo;

又是片刻沈寂。

柳从眉苦笑：&ldo;我还没说，为何就不准？&rdo;

皇帝一双凤眸带了凛冽，盯牢那人略显苍白的脸，沈声道：&ldo;朕放萍心一人流落在外孤苦无依，已属最大牺牲，朕不可能容忍这两个孩子生下後，也去到朕看不到的地方！&rdo;

柳从眉打什麽主意，他岂会不知！

越想越气，垂放身侧的双手捏紧，咬牙恨声：&ldo;从眉，为人父者，不可如此狠心。&rdo;

&ldo;远离宫廷，闲云野鹤，未必就是一生磨难。&rdo;柳从眉道，&ldo;锦衣玉食的代价是困於囚笼，为许多礼教束缚，不得随心所欲。&rdo;声音放柔，淡淡的无奈：&ldo;譬如你同我，不是麽？&rdo;

雅重月一时哑声，此话触及他最深刻痛处，是实情，因此更加无从反驳。

但那是时隔多年後，他同柳从眉好不容易再度拥有的骨血，他欣喜若狂，恨不得天天亲吻这人日渐隆起的腹部，恨不得朝朝暮暮同这怀著他子嗣的人长相厮守，他期盼两个孩子到来期盼得整颗心都发疼，──如今，却又要因为柳从眉三言两语，就此将他心爱的孩子们拱手让人；那两个或许还未完成成形的胎儿，尚未呱呱坠地，就已写就父子分离的命运？

&ldo;……&rdo;他窒息好久，喉头滚动的万千话语打结，握紧的手松开又捏紧，再松开再捏紧，终是不甘，&ldo;即便是在帝王家，朕也能给他们想要的自由，绝无强迫。朕是一国之君，朕操生杀大权在手，难道还保不住朕的皇儿们一世平安欢喜？&rdo;

&ldo;恰恰因为你是一国之君，所以，不可以。&rdo;

&ldo;朕不在乎帝王名声、不在乎劳什子的流芳百世！&rdo;

&ldo;大雅百臣与社稷子民，在乎。&rdo;深吸一口气，母体强自按捺情绪波动，却还是间接影响了腹中两个小家夥不安。柳从眉秀眉微颦，强忍住剧烈胎动，额前隐隐泌汗，轻声，&ldo;我也……在乎。&rdo;

皇帝僵硬在原地，数月来的好心情，在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寥寥数语时，化为乌有。

&ldo;朕一直以为，你陪伴朕身侧，最起码，对朕、对朕留在你腹中的胎儿，是有感情的。&rdo;重重吸气，再吐气，雅重月声音里有了不为人知的颤抖，&ldo;到今天，朕才发现朕有多麽可笑，你固执居住在千蝶居，偏执的坚持你的原则不放，你在意的，从来就只有这万丈江山，你心里最重要的，从来就不是朕──&rdo;

没有注意到柳从眉瞬间惨白的脸色，皇帝霍然起身，自嘲的笑道：&ldo;是朕强求了？逼迫你委曲求全留在这里，死乞白赖抓住你不肯放？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很想出宫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