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清冷,诵佛讲经时,听起来极为悦耳。此刻声音放轻,再赔上他那双显狭长的深眸,顿时带着股诡异的温柔之感。
顾远之却听得背后生寒。他捏紧长剑,振声道:“自然是我们四个,禅师泽心仁——”
未竟之余戛然而止。
玄真的僧袍无风自动。灰袍猎猎,裹着篝火暖光轻舞飘扬,诡异莫名。
“你说,你们四个……”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几人,落回顾远之脸上,声音轻柔,问道,“要与贫僧分开行动?”
高修者的威压扑面而来,顾远之为之战栗,一时有些噤声。
凌瑶急忙道:“师叔我跟你一道——”
“师姐!”秦书臻拽住她,焦急低语,“太危险了。师叔已经两次失控了,倘若下一回他醒不过来,我们怎么办?我们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了!”
凌瑶挣开她的手,气愤道:“师叔帮了你大忙,救了你性命你就这样嫌弃他?”
方才有些阴沉的玄真看着凌瑶,鼓起的僧袍缓缓垂下。
南清锐眼底闪过抹疑惑。
秦书臻依然苦口婆心地劝凌瑶:“这是嫌弃的问题吗?是师叔已经入魔了,他随时会杀人!”
凌瑶语窒。
缓过劲来的顾远之沉声道:“是,正如书臻所言,禅师如今这状况,就不要为难——”
“贫僧允了吗?”玄真视线扫过去,语气急转而下,冷声道,“未经贫僧允许,谁也不许离开!”
顾远之愤然:“禅师这是要置我等于危险而不顾吗?”
玄真冷冷扫他一眼:“既敢逆天修道,何惧世间险阻?”
南清锐被气笑了:“禅师这是强词夺理。我等修道是逆天而行,你由佛入魔,岂不是天道不容?况且,如今这些险阻,是禅师给我们带来的!”
玄真轻声:“没有‘我们’。”
南清锐:“……什么?”
“我说,”玄真双手缓缓抬起,眸中血雾隐隐翻涌,“没有‘我们’!”
灰影一闪——
“轰——”
分站两处的顾远之、南清锐同时被拍进土里,荡起巨大灰尘。
凌瑶、秦书臻骇然,连忙飞退数十步。
秦书臻惊得声音都变了:“顾大哥?!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