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行长大概是从我的优雅里找回了良心,而后又从良心里有了某种发现,他急忙把胖胖的身子躲开我温热的美体,一副欲起身离去又不好意思行动的窘态。
我笑得开心极了,伶牙俐齿地说:&ldo;怎么,吴副行长怕了?怕挨了我的身体而丢掉金饭碗了?我懂,你含辛茹苦熬了这么几十年,弄这么个位置不容易呀。怎么能为作风问题翻船呢!&rdo;
吴副行长没了刚才的矜持,终于起身,眼睛只与我对视了百分之一秒,就赶紧把目光闪开了。他结结巴巴地说:&ldo;柳韵,你可别破罐破摔。被辞退的只是你的一份工作,并没影响你的整个人生。虽然现在这工作不好踅摸,但你终究还是可以再踅摸到工作,你还可以继续做一个温良、单纯的好女孩儿嘛。千万别想不开……&rdo;
第二十九章没存款的职员像皮球(5)
骆行长也急忙帮腔,他的瘦脸上也没了刚才那得意的光彩:&ldo;而且,我们支行只是把你退回到分行管理部的人事处,也许他们还是可以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三个月里,有其他支行要你,你又能拉来三千万存款,你还是可以继续留在合作银行工作的,弄好了,也许还能签劳动合同,成为正式员工哪。&rdo;
我依然&ldo;咯咯&rdo;地笑着:&ldo;你们怕啥子?怕我马上死在这儿,影响了你们的乌纱帽,对吗?&rdo;
见我这样说,骆行长、吴副行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他们大概此生还没见到过突然变疯的女人。他们也没有与突然变疯女人的斗争经验。他们不知道如何动细,更不敢动粗。
见两个大男人没话说,骆行长又起身,一步一步地往门口挪,一副想借故溜走的架势,我赶紧开口道:&ldo;如果我拉来摩托股份的一个亿存款,如果我再给摩托股份放出那两个亿的贷款呢!&rdo;
骆行长已经挪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吴副行长见骆行长要溜之大吉,大概是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也急忙站起来,情急之中透露了他和骆行长昨天的隐情:&ldo;小柳,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呀。我们已经与摩托股份签合同了。没你,这两个亿我们也放出去了。没你,一个亿的存款我们也拿过来了。&rdo;
原来如此,他们对我的修理,原来是因为有了昨天&ldo;红杏枝头&rdo;茶楼谈判的成功。目前对我实施的这一切措施,原来是按部就班的。我真的愤怒了,这骆、吴二人不但恶毒,而且卑鄙,他们现在对我的行为,无异于卸磨杀驴。我也顾不了许多,把我深藏在心里的隐秘,作为最锋利的武器拿了出来,理直气壮地直刺骆、吴二人的心窝:&ldo;我告诉你们,薇洲集团利用收购远飞集团公司的原有资产,涉及国际洗钱犯罪。而且,远飞集团公司的贷款除了账外经营之外,还涉及巨额行贿受贿、侵吞公款犯罪。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我绝不放弃到银监会反映情况的权利!&rdo;
见骆行长又重新坐回到他的办公桌前,吴副行长站在沙发旁,大睁了双眼,我终于感到了胜利者的欢欣。在章总确定整个摩托公司有洗钱犯罪嫌疑之后,我找来许多金融犯罪方面的书,恶补了一下有关洗钱犯罪的知识,现在也可以搬上来了。我直言不讳道:&ldo;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非要与他们做业务,就属于协同洗钱,也难逃&lso;下游犯罪&rso;的嫌疑。到头来一定是搬起石头砸烂自己的脚!&rdo;
我从南郊支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晚了。
京兴市的夜晚,总是华灯齐放,车水马龙;五彩的灯线,镶嵌在路旁高楼大厦的边缘,勾勒出它们现代化的身段。市中心大街则是京兴市好似一圈圈光环一样的环城路的中轴线,更是灯火辉煌。由于今天只是冬季里一个普通的夜晚,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市中心大街两侧的华灯,只开放了一半,但是加上像渔竿一样伸向街心的盏盏街灯,市中心大街上仍然亮如白昼一般。当我骑着自行车行进到中心广场的时候,那如潮水一样滚滚流淌的人流,那如江水拍打堤岸一样嘈杂的人声,那像深秋的树木一样多彩的万家灯火,使京兴市的夜景,达到了蔚为壮观的顶峰。
我感受到了从来没体验过的开心,索性在中心广场停了自行车,想把自己快乐的感觉在手机上写点什么。我又翻到了那个曾经帮着我摆脱了骆行长逼迫着拉存款的段子。感觉它最能表达我现在的快乐与心灵的恬静了,我就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段子发给方子洲,同时在每一句的末尾加了一个笑脸图案,再次发给了章总。
章总很快回复了我的短信,而且这次没再谈落实存款的事儿:&ldo;我想,我应该为了某事而祝贺你!&rdo;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方子洲给我回了电话。
我问:&ldo;为啥子不回短信嘛,对你来说,既省时又省钱。&rdo;
方子洲的回答依然让我不快:&ldo;我还不会发信息呢。也许是我的手机太差了,怎么找个中文字这么费劲儿。&rdo;
第二十九章没存款的职员像皮球(6)
&ldo;你在哪儿呢?&rdo;我想告诉他,我可能由于第二次失业,又没地方住了,惦念着到他那儿借宿几日。
&ldo;我在华南薇洲呢!&rdo;
&ldo;你又跑到薇洲做啥子嘛?&rdo;
&ldo;你还记得薇洲有个叫&lso;别问我是谁&rso;的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