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不懂这道理,总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弱者,需要你和那个人的陪伴,也在不停奢求着完美的人生。现在我懂了,没有谁会一辈子都受到命运的眷顾,你们的所作所为或许才是最现实的选择,我没有资格强迫你们为了我放弃什么。所以,无论是过去还是此时此刻,我都不会再对你们做任何的询问和要求。
一切,都只不过是冥冥中的命中注定罢了。”
“你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对于他,你这么做或许是对的。对于我,你却像是在说缘尽于此。”
“我只是再说顺其自然而已,发生了许多,我弄得最清楚的就是我没有能力和天意抗衡。自恋点说,就是我把自由还给了你们,你们也不用再勉强地陪我待在单调的世界中。”
“他是怎样我不清楚,当我却能肯定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把陪在你身边当成是勉强自己做的事!”
“谢谢,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许多看似拥有的,其实未必真的拥有。那些看似离去的,其实未必真的离开。倘若因果真有定数,有朝一日,该忘记的都要忘记,该重逢的还会重逢。只不过岁月乱云飞渡,那时候或许已经换过另一种方式,另一份心境。而信步寻梦的人,在拥挤的尘路上相遇,也许陌生,也许熟悉;也许相依,也许背离。
所以就让你和我暂时都做一个信步寻梦的人吧,你的梦里我不是主角,而我的梦甚至还没有找好剧本。重逢也好,忘记也罢;陌生也好,熟悉也罢;相依也好,背离也罢。这一次,咱们就顺着因果这条河漂一次,不去挣扎,不去呼喊,一切由它决定吧。”
“我明白了,可是在开始漂流前,我要看到你从过去走出来,要看到你的剧目开始上演。”
“还和以前一样,那么爱操心,放心吧,林徽因可是教给我了:人只有将寂寞坐断,才可以重拾喧闹;把悲伤过尽,才可以重见欢颜;把苦涩尝遍,就会自然回甘。
在这方面我比你经历的都要早呢,所以你该漂就赶快漂走,不然等你下次机缘巧合中遇见我,肯定会发现我领先了你好多好多。”
“你是越发喜欢林徽因了啊。”
“原先我只是觉得她的文字很美很真实,后来觉得有好多话都特别适合我,而现在她就和我的心理医生一样,能让我明白许多,就是不知道等我老了还会不会和她有同样的感受。”
“应该不会,因为你比她更相信缘分,还因为你比较倾向于被动。”
“这也说不好,借一句常用的话来形容:人总是会变的。”
“不管怎样吧,能看见你明白了、想开了,我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过几天我就会去英国留学,就像你说的,再次相遇时,但愿我不会差开你太多。”
送去小欣后,我把自己再次关在卧室中,倚在窗边端着一杯茶。
喜欢透过窗户看风景,还是因为几年前小欣的一句“这里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呢”,只可惜现在这栋别墅的窗外,只有二十几年一直未变的花园,以及远处朦朦胧胧的高楼大厦,没有一处是让我陶醉、钟爱的。曾经脑海中光影错落,以及有着纯粹黑色的画面。恐怕也早已被撕成了碎片,不知飞到了何处另一个人的心中。
我并没有告诉小欣我现在喜欢喝茶,摩卡只不过是端出来迷惑她的而已,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刚刚的那杯端上来和端下去只有温度变化了而已。之所以疏远了咖啡,是因为我开始讨厌那种醇香浓郁的味道,粘稠的让人难以下咽;还因为几乎所有咖啡都会或多或少的象征着爱情,却又无法将爱情一同带进空荡荡的腹中。
而茶就不会给我这种感觉,清爽、苦涩,能帮我把长久以来在心中高速盘旋的悲伤平缓下来,就好比一条普通的柏油马路,长时间被高速行驶的骑车碾压过去,结果只有凹陷、碎裂这一种可能。还有就是我希望翠绿的茶叶可以将我不愿装在身体里的东西给吸附出去。要知道,把一个不太可能的事情作为精神寄托,是人们的一贯做法,我也不例外。
轻叹一声,放下几尽的茶杯,抱起整个卧室中唯一的布绒玩具。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仍把它摆在身边,以前它还代表了幸福,如今却只能不断给我碎裂的心房雪上加霜。
很多人都说过,大爱放手,忍痛割能延长爱的保质期。
网上有人说过,此后,所有的美好与悲伤早已定格在彼此的生活轨道上。两两相望,最后只是两两相忘。不再相见。不再相恋。不再相连。若,不能深爱,请狠狠忘记吧。谁的年华在谁的故事老去,最终苍老了谁的心。
林徽因说过,一程山水,一个路人,一段故事,离去之时,谁也不必给谁交代,既是注定要分开,那么天涯的你我,给自安好,是否晴天,已不重要。
这些我都做不到,那种带着凄楚的豁达并不属于我。
属于我的只有那一簇未来得及绽放的丁香花,哪怕是用眼泪浇灌,用回忆施肥,我也希望可以看到它盛开的那一天。
缘份把我带入了红尘,可它很快又带离了我视作一生相伴的人,唯独扔下了我一个,站在没有路标的岔路前,愚蠢地反复着睹物思人。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驻足的地方,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布绒玩具才不再是唯一。也许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系,只有我扔掉了布偶或者接受新的布偶时,才有可能继续大步向前。
只是,在这个被缘份串联起来的短小故事里,我可能还要停留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