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是谁请我们在这里看家护院。”是啊,也不想想,这个家的主人是谁。白从宽见吴迁一言不发,又道:“不用担心。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其实却什么都做了。温家里里外外你都走了一趟——你们要找的人在不在、我们剑寨又安排了多少人手,你都看在眼里,足够回复尊师。”吴迁这才犹犹豫豫地走下台阶,“我可以如实相告,只是师父为人谨慎,必然会亲自上门查看。”“那就来啊。”白从宽浅笑,像在嘲讽吴迁的忐忑,“实在信不过,也可以请他们进来找猪蹄。”吴迁惴惴不安地上马,临行一刻又问:“这个问题也许很蠢,但你们怎么知道是我来了?”白从宽依然保持亲切的笑容,答道:“你既然知道猪蹄是我们设计的游戏,又怎么想不到,膘哥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呢?”果然被人认出来了……这难道就是小地方的魔力吗?吴迁连连点头,不敢再丢人现眼,默然辞行。祝临雕和赵之寅听完吴迁的描述,十分惊诧。赵之寅叹道:“东蓬剑寨乃是仙山古刹,又都是秦大侠的子弟。我们就算明知其中有诈,也不好正面冲撞啊。”祝临雕仍有疑虑,“吴迁只有一双眼睛,肯定也看不周全,怎么就知道纪莫邀没躲在里头?”“二位师父如果信不过我,可以亲自去一看究竟。”赵之寅忙道:“吴迁,我们不是信不过你。只是纪莫邀生性狡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祝临雕摆摆手,道:“吴迁留下来,我们两个去会会他们。”吴迁很想告诉他们,结果只会跟惊雀山一样,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但他没有出声。二人来到温家门外,竟见房门大开,里面传来阵阵饮宴欢声。祝临雕刚迈上台阶,就见夏语冰一脚踩在门槛上,晃晃悠悠地问:“二位前辈是来赴宴的吗?”祝临雕也不跟她寒暄,径直道:“这里不是你们东蓬剑寨该来的地方。”夏语冰笑道:“我可没说这是我们的地盘。这是温家借给我们剑寨避寒的。何况,就算我们不该来,你们难道就该来?”祝临雕反问:“这都要立夏了,还避什么寒?”“东蓬剑寨终年苦寒,怎么不能避了?”“你一个海岛,怎么……”祝临雕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忍怒火,“罢了,既然你们住了温言睿的府邸,温家的人又该住哪里?”夏语冰两眼一转,“说不定是……回了惊雀山呢。”赵之寅从下方喝道:“休要糊弄我们!”夏语冰倒是一点也不怵,“我没糊弄你们。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还请另谋高就。”祝临雕手握剑柄,圆瞪着眼。夏语冰轻笑,道:“只是一间宅院而已,又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何必大动干戈?就算你们真的让一百多人将这地方围成铁桶一般,又能把我们怎样?是,我们的人数不及你们一半,可同生会的弟子是多少斤两,剑寨的弟子又是什么层次,你们作为师父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我们既然借来这间宅子,就一定会守护到底,你们攻不进,也点不着,还不如早些转战别处。”听到这里,赵之寅三步并两步来到祝临雕身边,小声道:“他们一定都去了地通关。”祝临雕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只是实在气不过被连番耍弄,又让弟子们声势浩大地扑了一场空。他瞪着夏语冰好一会,可实在拿这个小姑娘说的大实话没办法,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时,他跟赵之寅说:“你快马加鞭,去奇韵峰。”“祝兄,你这是……”“只有司钟……有办法将那群小兔崽子一网打尽,就像当年那样。”(本回待续)阶前客楼上宾(下)“怎么让房宿一个人回去了?”心月狐一愣,似乎很意外姜芍会提出这个问题。“她一个人回去,心宿不担心?”心月狐抿抿嘴,道:“她怎么说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星宿。我的话,还是顾着少当家你更重要啊。”姜芍倚在城墙上,眺望东方,“同生会到达,应该也就是这两天了吧。”“是啊。”“无度门很清楚他们要什么结果,可我这边……却一直拿不定主意。”心宿走近了一些,“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当家吗?”姜芍不置可否,“我们也许……永远没办法找到实证。是,他在惨案当天出现在了地通关,可我们怎么证明他是主谋呢?祖父的死也是,根本死无对证。我们明明知道,他一样也脱不了干系,除了他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做这许多事,却拿不出一点点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