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睛依旧看不见之外,她整个人与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五姑娘,大少爷这几天每次都来院外站着,您看是不是要与他见上一面?”
花香拿着茶盅,这几日她的伤已恢复得差不多,连着几天瞧见安逸臣一言不发的站在院门口就是不进来,连她这个做奴才的也有些看不过去。
黎礼向上扔出了一颗花生,凭着感觉又将花生接在手中,听了花香的话,她很奇怪的瞥了一眼:“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踢你的时候,怎么不说轻点?”
花香脸色极度尴尬,像她们这种做人奴才的,又怎能记恨主子呢?
反倒是茶香有些着急,眼看着离黎礼出发去京郊别院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烦躁了。
“姑娘,您可得与少爷好好相处,眼看着您就要去别院了,要是这时候不能与大少爷好好相处,您以后可得怎么办呀?”
别院那个地方太清冷,只要一想到他们五姑娘要独自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她只觉得心疼。
五姑娘有时候懂事的像是个小大人,但固执起更像是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到了这种时候,他们难道不该好好的握手言和?
躺在藤椅上,日光透过树叶洒落在黎礼身上,将全身照的暖洋洋十分舒服,她慵懒的半眯着眼睛,语气中全然是一股无所谓:“听说别院有座温泉,这一次去刚好可以泡泡。”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排斥去别院居住一段时间,在得知安逸臣的秘密之后,她必须要好好冷静冷静,认真思考以后该如何行动。
安家有了安逸臣,肯定不会再重复上辈子的道路,那些隐藏在暗中妄图对安家伸出魔抓的,都会被安逸臣一只一只砍下爪子。
晒够了阳光,直到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黎礼才伸出手,示意茶香搀扶着她:“你们等会儿去与干娘说一声,就说我想早点去别院,请她早些安排。”
她不曾打开院门,更加不曾接见安逸臣,头上的这个疤痕也似乎成了他们之间不可越过的一道鸿沟,至少在某些事情没想清楚之前,她绝不会将自己的底牌暴露于别人的眼中。
茶香看了一眼花香,都发现对方的眼里透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奈。她们的五姑娘年龄虽小,可性子却仿佛于夫人同出一辙,一旦决定了某些事,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去。
既然她说要走,无论谁求她留下来,她都绝不会留。
阁楼上,黎礼从书架上拿出一卷书递给花香,随后整个人摸索着在软榻上坐下,吩咐道:“今日我有些无聊,你看看这游记,里面是否有好听的故事可以讲与我听?”
花香不敢拒绝,正在她翻书的瞬间,阁楼上的窗户忽然从外面被打开,花香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黎礼抬起头,随口一问道:“怎么了?”
看着眼前十五岁的少年,花香又看了看一无所觉得五姑娘,在心底犹豫了许久,到底是纠结的张开嘴,略有些结巴道:“没,吹了一阵风把窗子吹开了,奴婢这就把它关上。”
低着头,花香快速的走上前关窗,心里忍不住腹诽安逸臣爱爬窗户的毛病。这里这么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下面跳上楼的。
而且他明知道五姑娘看不见,为什么不从正门直接走进来,要废这功夫,难道是想在她面前炫耀他的武功有多了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