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涿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你等等我,我还会变得更加厉害的,一直陪在?你身边。”经过谢怀的事情之后,姜婵对这些炽热的情感更为敏感,若是在?之前遇见闻涿,她一定会感动?于这句话?。至死不渝的誓言与陪伴对于年少的姜婵而言是致死量的吸引,那时的她做梦都想?拥有的这句话?,竟是在?她舍弃对谢怀的热忱,决心自己给予自己安全感的如今收到。真是有些荒唐又戏剧的偏差与交错。姜婵有些忍不住,兀自笑?了出来?。闻涿见她这反应,有些受伤:“我,我知道金丹还很?弱,在?你眼中算不得什么……”“不是的,”姜婵摇摇头,打断他,“我是在?笑?自己,闻涿,你对我说这些,我真的很?感动?。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对我而言十分重要。”不顾闻涿倏地?爆红的脸,姜婵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陷入危险,这会让我难过,明白吗闻涿?所以我宁愿自己犯险。”哪有这样的……闻涿哑口?无言,捂住自己滚烫不已的脸,心中无奈哀嚎,哪有这样说话?的!用最纯真的脸和?诚恳的语气,说这样爆炸的话?,若不是闻涿知晓她的为人,知晓她情感顿涩不识情爱,他都要以为姜婵在?向他告白了!!他终究还是没能再继续坚持下去?,姜婵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怕再坚持下去?,还得说出什么更爆炸的话?来?。等了一整晚,依旧是没能寻到桑昭。姜婵释然了,桑昭此行奔着秾华道心而来?,一定不会轻易露面?的,左右比武问道不日就要举行,到那时她一定会出现。自己到咸宁一日,都在?为着桑昭的事奔波,连累闻涿也一起陪她坐了许久的冷板凳。姜婵自觉对不住他,便放弃了守人,二人一起逛起了街来?。说是闻涿陪姜婵逛,但其实?看着闻涿兴奋的样子,倒不如说是姜婵在?陪着闻涿,哄他开心。咸宁的雨仍旧下着,不大不小?,雨点细密,不打伞也无大碍,却寒凉,也恼人。闻涿怕她冻着,给她撑伞,自己习惯了咸宁的细雨,便将大半的伞都送到姜婵头顶,自己肩头被濡湿也并不在?意。姜婵无奈:“你给自己打吧,我不冷。”闻涿摇头:“咸宁的气候湿冷,这雨看着温柔,你淋了晚上保不齐骨头会疼。我自小?生长在?这里,早便习惯了,不必忧心我。”见说不动?他,姜婵没辙,也偷偷施了法,替他挡去?肩头的雨。二人走在?街头,夜已深了,虽说还有许多摊贩,但人群已经没有白日那样密集。闻涿一向大大咧咧,如今却也守在?姜婵身边,红着脸向她靠近,替她挡去?人群的拥挤。距离近到甚至可以嗅到姜婵的发香。不似旁的女孩那样精致的甜香,姜婵身边总是环绕着一股草木之香,许是与她的灵力有关,嗅一口?像是雨后的竹林,清冽放松。好热。分明是下着雨的夜,温度较之初春还要凉些,但闻涿竟是脸颊爆红,额角还生出了细密的汗。比他在?火边锻剑还要燥热难耐。姜婵抬眼,望了他一眼,闻涿立即手足无措,将伞推到姜婵手中:“这,这家点心不错,我去?给你买些。”说罢落荒而逃。姜婵持着伞,觉得手柄处一片滚烫,不觉哑然失笑?。闻涿到底是有多热,怎么今日见他总是红着张脸。她站在?原地?等闻涿回来?。视线随着街道乱飘,望到了一处,有些愣神。那是个?糖人摊。画糖人的也是个?年迈的老爷爷,摊子不大,夜深了,也没什么孩子围在?四周。摊子旁的棉花上插着许许多多的糖画,活灵活现的。姜婵隔了老远,怔怔地?望着那个?摊贩,想?到了幻境之中,那甜蜜虚幻,又破碎的故事。想?到了那只融化的蝴蝶。姜婵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走过去?,看见老者正?在?画着什么。她突然有些疲累,连伞都持不住了,她关上了伞,站在?雨中,任由寒凉的雨打在?脸上,叫她清醒。朦胧的雨雾中,她看不真切老人在?画什么,明明没有人光顾,他却一直动?作不停。姜婵愣愣地?看了许久,直到摊主收手,完成了手下的作品。在?糖稀还没有凝固之前,粘上一根竹签,冰冷的,薄如纸片的刮刀在?糖稀下一铲,便将糖画拿了起来?。他对着姜婵笑?道:“公子,你的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