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钟定已经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喝了好几个小时的酒。他已经有些醉了,他觉得头已经开始疼了。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拉开心窗户,他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清澈,无数的星星闪烁着清晰的光芒点缀在深蓝色的夜幕中,像一颗颗摧残的宝石。
看着无边的夜墓。钟定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他把手插进头发里,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我不能就这么认输。唯一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她都坚持着没有倒下,难道我堂堂钟定,会比不上她一个弱女子吗?唯一她是爱我的。她现在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因为她听到了潘虹对我说的那些话,她是为了帮我。一是这样的。所以我决不能放弃,我一定要让唯一回到我的身边。
心里想清楚了这些,,钟定的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又在脑海中把沈唯一和潘虹对比了一下。越发的觉得沈唯一的可贵和潘虹的可恶。他的心里也越发的明白了沈唯一才是真正对他只有爱而别无所求。而潘虹,她想得到自己无非只是为了自己的家财可以帮助她实现她的那些野心罢了。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曾经和她在宾馆里做的那件事,他心里懊悔不已。他不知道怎么去向沈唯一解释,又怎么求得她的谅解。
一想到这些,钟定的心里的难受就翻江倒海起来。他离开窗口,在办公室里焦躁的走来走去,他迫切的想见到沈唯一,哪怕她不理他,哪怕她拒绝见他。这种强烈的渴望越来越猛烈的战胜了他的的大脑。甚至这种思念让他觉得呼吸都边的艰难起来。不行,我要去找她,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她。
钟定下定了决心。他猛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
和沈唯一分开后。顾向宇并没有离开医院。他只是把车子向前开出了一段距离,然后停在路边。他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了一只,点着了叼在嘴上,眯缝着眼看着车外车水马龙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原来顾家和钟家是世仇,从他爷爷开始,两家就已经结下了仇恨的种子。那个时候,顾向宇的爷爷和钟定的爷爷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个人整天呆在一起,就像亲兄弟一般形影不离。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个人一起创业,各自开始自己的经商之路。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守望相助,互相扶持。但是当他们各自有了一点儿成绩之后,两个人开始变的狂妄带大,目空一切起来,兄弟之间开始发生各种小摩擦,直至最后一次大吵之后,两个人翻脸绝交。
再后来更发展到了在商场上互相压制,排挤对方。而最终双方拼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两人各自安然退出生意场,从此结下了仇怨。
到了顾向宇和钟定父亲这一辈儿。虽然也都各自踏入了商圈,但是都没有真正做起来,所以两家之间到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地方,自然也就淡化了上一辈儿的恩怨。然后就到了顾向宇这一辈儿。
虽然早已经时过境迁,但是他还是从爷爷口中知道了以前两家之间的种种恩怨纠缠。顾向宇其实内心里是有向钟家报复的心理的,只不过钟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钟家了,以钟氏集团现在的家财和实力,不是轻易可以触碰,得罪的,更不要说扳倒了。所以顾向宇始终隐忍不发,但是现在钟氏集团出现了天大的危机,更重要的是因为沈唯一的原因,这让顾向宇起了对钟氏集团动手的心。
要知道,能让兄弟之间反目的不光是金钱,还有女人,而且后者的比例更大。
顾向宇知道,现在正是钟家风雨飘摇,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他再暗中加上一把火,则钟家必将彻底完蛋。而要想从沈唯一的身边把钟定除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钟氏集团置于死地。
顾向宇在脑海中认真的权?着种种利弊。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难以琢磨。以他的脾气,秉性,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本来是不屑于做的,但是因为牵扯到了对沈唯一的争夺,他犹豫了。
东方涯也同样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不傻。从今天晚上在餐厅发生的事情中,他感觉的到沈唯一还是在乎钟定的,不然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和钟定浪个人同时扔下不管而独自离开,而且事后自己打电话给她她还坚持自己一个人走走而不要自己去找她。
想想也是,自己辜负了她那么多,伤害了她那么多,还几乎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她受到****而丢了性命,一想到那天看到她的惨景,东方涯的心就狂跳不已,要不是钟定和自己及时赶到,那后果简直就不敢想象了。所以他并不怪沈唯一,因为他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钟定,都完全没有资格去责怪她,不是他们俩个,沈唯一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劫难,不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连她自己都差点儿没保住命。但是不管怎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沈唯一已经答应嫁给自己了,并且也同意了和自己尽快完婚。以他对沈唯一的了解,只要她和自己结了婚,那么她就绝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所以,东方涯下定了决心,不管眼下钟定怎样纠缠沈唯一,他只要尽自己的全力守在沈唯一的身旁,不给钟定机会。同时尽快把和沈唯一的婚礼准备好,保证按时把她娶过门来,那么事情已成定局,钟定就算再怎样折腾,也是回天无力了。想到这些,东方涯的心里稍微塌实了一些。
钟定赶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了。医院的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他走过护士站的时候,没有看到值班的护士,只是从旁边的护士值班室里隐隐约约传出来女孩子的说话声,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儿哪怕是轻微的声响。
来到沈唯一的病房前。门是关着的。唯一应该早就睡熟了吧,他想。
他趴到病房门上的小窗和向里面看去,却惊讶的发现沈唯一正坐在病床上发呆。他犹豫着,纠结着要不要敲门。他把手举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来,进退两难。
沈唯一已经这样一动不动的在病床上坐了两个多小时了。她和顾天宇分开回来后,身心俱疲,和衣躺到床上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又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然后就也没有了困意。想到就要和东方涯羁绊婚礼了,从此以后和钟定就要成为路人。她心里就一阵阵揪心的难受。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在乎钟定了,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她前天之所以做出那样决然的选择,固然是为了拯救钟定的公司,也是因为潘虹对钟定说的那些话,深深的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她以为她下了决心,做了选择,就可以义无返顾了。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钟定的影子,为什么当她看到钟定和潘虹从宾馆里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会瞬间被撕裂成碎片,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死。
在钟定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她可以装出一副决绝的样子,但是现在,就只有她自己,她不需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她想念钟定,无比的想念他。
沈唯一突然觉得好孤单,好害怕。她抱住了双臂,然后低声的哭了出来。
门外的钟定犹如被石化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他听到病房里传出来沈唯一压抑的哭声,他才猛然惊醒了过来,他探头向病房里看去,看到了沈唯一可怜而又无助的哭泣着,他的心像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一样的剧烈疼痛起来。他忘掉了一切。什么都不顾了。他一把推开病房门,冲了进去。
沈唯一被猛然响起的开门声吓了提跳,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钟定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
钟定扑到她的面前,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惜和心疼。沈唯一惊呆的看着他,性不到他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钟定看着她没有半点血色的脸,看着她脸上遍布的泪痕。突然伸出双手把她从病床上抱了起来,然后一把搂到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唯一,唯一。”
沈唯一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的情感,伸出双手,也抱住了钟定。
钟定梦染低下头来,吻住了沈唯一。沈唯一沦陷了。她感受到了他的吻热烈而温暖,似乎都已经把自己冰冷了的心融化掉了。
两个人就这样忘掉了身外的一切,忘情的紧紧拥吻着。把所有的痛苦和伤痛都发泄在了这一吻上。
过了良久,沈唯一终于清醒过来,她伸手推开了钟定,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唯一。我不能没有你。我是那么的爱你,我相信你也同样爱着我,对吗?”钟定大口喘息着说。
“我爱你又怎样?不爱你又怎样?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都不能改变了。”沈唯一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