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我不介意。”傅北林十分坦荡地说道。
“我不习惯。”闵舒怀下意识地拒绝。
“那我也是。”傅北林振振有词,“让我穿衣服睡觉我也不习惯,会睡不好,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休假,睡眠很重要。”
傅北林一下“控诉”这么多,本来还很介意的闵舒怀顿时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了,便缓和了态度,妥协道:“那好吧。”
不过,他有些别扭地转了转脖子,实在不习惯项间有别人呼吸带出的温热感,“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一点点,我有点不太适应。”
傅北林闻言没有回话,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床单又动了一下,傅北林翻过身去,顺便关掉了床头灯。
眼前顿时漆黑一片,让闵舒怀有些猝不及防地眨巴了下眼睛,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慢腾腾地挪了下身子,朝傅北林的位置微微靠了过去,直到距离大概只剩一拳的大小时,才停了下来,安稳地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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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舒怀:这么大的恩情我以后要怎么报答啊。
傅北林:用身体抱。
☆、出国(三)
“再张开点。”
“腰,抬高。”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冷静得犹如在做财报,似乎让人难以想象到此时的男人正在做着床上的某种事情。
额头上布满汗水的闵舒怀挣扎着动了动被迫固定的身体,脸上满是难堪的神色,胡乱地挣扎着,“我不要!”
衣冠整齐的男人原本克制的眸色暗了一下,伸手解开了衣领间的领带,右手缓缓握住对方那纤细的脚踝,夸道:“你做的很好。”
迷迷糊糊的闵舒怀抬起头地看着那片青黑色的帷幕,硕大的月轮仍高挂上头,冰冷刺骨的冷空气随着鼻尖的吸入,引得胸腔一片战栗。
这是个梦,他做过……
但他应该躺在漆黑冰冷的小巷子里,而不是像这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昏昏沉沉,像个任由对方摆布的木偶。
急促又凌乱的呼吸间,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正在酝酿,下一刻,仿佛预料到危险已经逼近,惊慌失措的闵舒怀猛地一推,双眼骤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傅北林近在咫尺的睡颜。
两人近得仿佛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突然从梦中醒来的闵舒怀忽然发现自己正被傅北林揽在怀里,脸对着脸,胸贴着胸,甚至双腿都互相缠绕,分不出你我。
此时看起来不过五六点,房间内昏暗一片,熟睡状态下的傅北林双眼紧闭,面容闲适,但闵舒怀清楚,那双沉静如黑夜的眼眸睁开时会是怎样的场景,像盯住猎物的猛兽一样,目不转睛,却又带着游刃有余的残忍。
此刻,闵舒怀的身体仍忍不住微微发抖,那股从心尖冒到指缝的不安感,实在让他惶然不安。
他挣扎着想把自己从傅北林紧锢的怀抱中挣脱开来,然而这微微一动,却又似乎感觉到腿间似乎有一股粘稠之感,在一秒的停顿后,闵舒怀整个人顿时尴尬得都能冒起白烟了。
一瞬间像被雷击中的闵舒怀来不及多想,脑海里空白一片,慌慌张张地一下推开傅北林的桎梏,捂着腿尴尬地冲进厕所里。
身后被莫名惊醒的傅北林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微微睁眼,只看到一个连背影都透着尴尬的身子一秒冲进卫生间里,顿时了然。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等闵舒怀偷偷摸摸地把问题处理后,傅北林从慢悠悠地从床上起身,抬眼看到红着耳尖的闵舒怀从厕所里出来的身影,便挑了挑眉,道:“你一大早的在折腾什么?”
青春期后几乎是头次发生这种状况的闵舒怀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听到傅北林的询问,蹭的一下脸又红了,含糊道:“没什么。”
“真的?”傅北林满含深意地又问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信。
“我,”闵舒怀深吸了口气,忽而侧过身,转移话题道:“你要不要洗澡啊,我去给你放水。”
傅北林有些想笑,唇边微微勾了一下,没有继续刨根问底,道:“不用,我去换下衣服。”
“好。”闵舒怀低着头,假装忙碌地整理着床边的行李,避开和傅北林的眼神接触。
早上八点半,酒店的服务员已经自觉地将早餐送到房内,精致的早点配上散发着热气的咖啡和牛奶,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傅北林换好衣服出来时,早已饥肠辘辘的闵舒怀已经将食物摆好,却眼巴巴地等着,看到傅北林出来的身影,顿时连眼睛都发光了。
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熟练地拿起餐具开始享受异国的第一顿早饭,虽然飘着香味的牛角包烤的很蓬松绵软,但并非来度假的两人都吃的飞快,仅十五分钟,便都解决完毕。
习惯了傅北林这种快节奏的闵舒怀也见怪不怪了,见傅北林已经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便赶紧擦了擦嘴巴,站起来开始准备出门的文件。
走出门时,张代表提前订好的司机刚好到了酒店门口,傅北林按上手机屏幕,抬眼看到旁边严阵以待的闵舒怀,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道:“今天的会议,你可能会听不太懂。”
这话说的也是,毕竟他可是毫无准备就被直接带到这里,甚至连这边的公司主要负责什么业务都不懂,但傅北林这样说了,闵舒怀便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等着领导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