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时候的我撅着嘴,不答他的话。他停下来转过身叹气,一个孩子不应该有的叹气声,他说,&ldo;小莫,知道吗?你一点也不笨。&rdo;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
&ldo;小莫,来。&rdo;他牵起我另一只手,&ldo;你一点也不笨的,我不骗你。&rdo;
&ldo;真的?&rdo;我始终看着他的眼睛。
&ldo;真的,小莫不笨的,小莫是最好的孩子。&rdo;他笑着拍拍我的头,&ldo;只是以后不可以去那个地方知道吗?那里不是你可以去的……&rdo;
&ldo;那是什么地方?那不是我们家族的地下老宅吗?&rdo;我问他。
他看着我,想了一下,&ldo;是,地下的老宅,但是你却不应该去的,以后也不要去,记住,你如果选择永远在那里生活,那你就要穿上黑色的衣服,带着黑色的面罩,然后忙碌于全世界,去收服那些邪恶的灵魂,你会很累……&rdo;
&ldo;为什么?&rdo;我始终不明白那是什么工作。
&ldo;没有为什么,死亡家族的的&lso;死亡使者&rso;,帮死神收服全世界该死去的灵魂,而你,将会是最特别的&lso;死亡使者&rso;,最特别的……&rdo;他喃喃的说着,眼中似乎有不舍,有我读不懂的东西,但我仍然很喜欢他,因为他告诉我说我并不是笨的。
&ldo;我想拉下你的面罩,带着它多不舒服。&rdo;我笑着伸出手,他退后一步,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我不解的眼神。
&ldo;我自己来。&rdo;他伸出手摘了下来,我看到一张脸,很干净很好看的脸。
&ldo;走吧,小莫,我带你去个地方。&rdo;他拉起我的手,走向远处一个老的俄式餐馆,那里有我最终喜欢上的兔子冰激凌。
于是我多了一个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每天他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来和我玩耍,带我去吃兔子冰激凌,他会牵着我的手,然后告诉我,&ldo;小莫,慢点,小心脚下,你总是不小心。&rdo;
我觉得自己很开心,我不是笨的,我有一个很好看的哥哥,他带着我玩,我像个疯丫头哈哈的大笑着,然后跑在他前面,我问他,&ldo;哥哥,你是不是永远都会和小莫在一起,带着小莫玩,带着小莫吃兔子冰激凌?&rdo;
他笑着,&ldo;会的,我会的。&rdo;
于是我的笑声变得更加甜美,我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人,但是,一切来的太快,走的也太快……
&ldo;小莫最喜欢吃黑巧克力了。&rdo;他用勺子把它舀下举过来,我看着黑色的巧克力在白色的奶油上微微融化。
他依旧穿着黑色的衣服,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他一直对我笑,他说,&ldo;小莫,你要是不吃就会化掉。&rdo;
我把嘴巴凑过去,巧克力含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很好,他拍拍我的头说,&ldo;小莫,你将来会变成很厉害的人。&rdo;
我点点头,脸上的眼泪被他抹去,他把另外一个巧克力球拿了下来又递到我嘴边,我摇摇头,&ldo;哥哥,你为什么不吃?&rdo;
他苍白的小手拂过我的头发,&ldo;小莫喜欢吃就好,哥哥不吃这个。&rdo;
小男孩的眼睛有些红,&ldo;小莫,哥哥不能再和你一起来这里了,哥哥要走了。&rdo;
&ldo;不要。&rdo;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抓住他的衣服,紧紧的不敢放手。
&ldo;小莫,哥哥有事情要做,但是哥哥保证以后还会带你来这里的,小莫,你记得啊。&rdo;
&ldo;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你要是走了就没人和我玩了。&rdo;我哭着说,始终拉着他黑色的衣袖不肯放手。
&ldo;小莫,你不能这么任性,哥哥所做的事情是为了小莫的将来。&rdo;他抱着我轻拍我的背,&ldo;但是,我现在必须让你忘记我,我要把这段记忆封锁住,小莫,这是死神的吩咐,我不能不听话。&rdo;
他喃喃的说着,我在他小小的怀里睡着……
现在他就坐在我的床边,他和小时候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面罩也摘了下来,他看着我,伸出手擦干我脸上的眼泪,&ldo;你总是这么爱哭。&rdo;
&ldo;你封住了我的记忆?&rdo;我止住哭泣,&ldo;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rdo;
&ldo;不用明白的太多,小莫。&rdo;他笑着。
我低下头,迷惑得很,&ldo;为什么?&rdo;
&ldo;很多为什么?&rdo;
&ldo;那我一个一个的问,你必须回答我。&rdo;我看着他。
&ldo;一、你和死神的关系,还有地下的老宅。二、你为什么要离开。三、你为什么要封锁我的记忆。四、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五、后来你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出现在我的生活?六、你为什么要装死……&rdo;
他笑着,&ldo;小莫,你总有这么多的问题。但我先回答最后一个,我是沈邱,但是死的那个沈邱不是我,他也是沈邱,但他是我创造出来的沈邱,你没发觉我们为什么灰同时出现吗?傻小莫……&rdo;
三十七、沈邱的故事
沈邱始终笑着,给我慢慢的解答着一切。而我的眼睛却再次湿润了。
死神,也就是我的祖先,在地下的老宅里做着这个世界赋予他的任务,他让做恶事的人接受死亡的惩罚,让死去的灵魂轮回,他掌握着这个世界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