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钦只觉得有种激动的狂喜从胸口直直的冲上脑门,快要把他所有的脑细胞都打乱了。
他的瞳孔都因为这喜悦变成了深色,还未待他说什么,杨清华把杯子放下,玻璃上留下一道清脆的响声,用“我果然没看错人”的得意表情看着儿子和女孩,说:“伯母也不是催你们,既然有这个想法,就好……就好。对了,我跟你爸短时间不准备再出国了,小颜要不搬过来住吧?”
沈子钦忍无可忍:“妈!不早了,上去睡觉吧。”
沈致文感受到儿子投来求助的目光,想着这事儿多半差不离了,便对杨清华说道:“夫人,孩子们的事情他们看来也是有分寸的,我累了,休息吧。”
这对父母施施然的走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沈子钦和闻初颜两个人。
他对她说:“我爸妈比较着急,你别放在心上。”
闻初颜翻了个白眼,“沈子钦,你虚伪不虚伪啊。你心里挺乐的吧你!”
他笑了,想要低头吻她,却被她躲开了,“一边去!听到我这么说你特别开心吧?其实吧,我就是给你爸妈面子……”
“嫁给我吧,颜颜。”沈子钦忽然说。
她呆住。
沈子钦以为自己这样不太妥,便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应该单膝下跪?”
于是就真要跪下来。
闻初颜拉住他,有些哑哑的说:“别,你怎么一点也不浪漫呀……”她哭了出来:“怎么能在这里就这么求婚呢,连个戒指也没有……”
沈子钦见她委屈的抽噎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别哭啊宝贝……都是我不好,好吧,我这不是没准备么,别哭了,我保证有戒指。”
“谁稀罕你的戒指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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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些的时候,闻初颜还是没留宿在沈家,一来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二来,虽然沈子钦说给她准备了房间,可是她再清楚不过了,男人发起情来就是禽兽。
沈子钦把她送回她家,想跟着下来,却被她推住:“你今天回家住吧,你表现不好,回去反省下。”
他自知已经今晚已经占了便宜了,便也得卖个乖,“那你早点睡,明天联系。”
“嗯。”她要下车,车门被锁住了。
她唇角掀起一个无奈又甜蜜的笑,转过头,又是一个亲昵缠绵的吻。
回到家里之后忽觉一天真是过的很累,洗完澡以后她把衣服都换下来放进洗衣机,在摸到裤子的时候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给咯到了手。
拿出来一看,却是一枚钥匙。
今天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以后,她把什么都跟沈子钦说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下意识的,就是没提起这把钥匙。
费祁所做的这些,按照傅铭嵩的说法,都不是在近期内完成的。那么也就是说,他老早就给她留了这些东西,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一早便知道他会死?还是说,他一早就知道,她会有离开自己的这一天?
不得不说他是慷慨的,这些东西的现金价值,她自己做十辈子,恐怕也挣不来。
但她永远、永远不会去动这笔属于他的馈赠。
如果今天她还爱着他,她想,也许她会依靠他留下的这笔钱,度过剩余的一生。但现在,所有都应该结束在了他死去的那一天,把那些细小的爱啊恨啊,统统抹去。
她不知道自己对费祁还剩下什么样的感情,现下却觉得五味杂陈。
其实,在那晚之前,她也不恨他了,做不了朋友,还是可以做陌路人,也许直到十年,二十年,很多很多年后,在街上相遇,也能淡定的点头而过。
缘起,在人群中,我看见你;
缘灭,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钥匙,然后把它扔进了储蓄罐里。
那个保险箱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她不想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五晚上要出门,可能更不了,要更的话也会像今天这样晚~所以老规矩啦,要是没有也一定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