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傅柔敢孤注一掷。
她也不愿让傅执的下半生都活在愧疚中。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她却是不愿意奉陪玩下去。
她不敢跟傅柔赌谁更狠。
因为她不是傅柔。
因为她不能让傅执为难,她想她该站在适合的位置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车子缓缓地发动,脸上的泪水已经干的差不多,她着急回家,因为儿子女儿都在那里。
可是半路上她却去了别处,她不想让儿子女儿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她希望在儿女面前,自己呈现出来的是欢乐的,积极地。
江边,她靠在车身望着那清澈的江水,想着两个人这一年经历的种种。
分离,无疑是两个人最痛恨的事情。
他说过,要她这一生都不再离开他。
眼里不由的空洞,决绝,她干嘛要管那么多?
她就要跟他在一起,她想,与其为傅柔去求凌越,还不如看住傅柔不让傅柔去死。
她能做的也不过这么多。
她能对傅柔说了所有绝情的话,却不能对傅柔真的不顾。
所以她还是打起精神,因为这场心理上的仗恐怕还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
若是不随时备战,恐怕随时都会被自己发现的事情给惊死。
好比她从病房里出去看到何悦就站在门口。
何悦的眼里像满是愧疚。
可是明明知道会愧疚却还是会去做愧疚的事情。
她们母女始终一条心,而她这个外姓人始终是外姓人。
傅执下班后拿着外套往外走顺便拿出手机给小幸打电话。
小幸在回家的路上听到手机响接起来:“喂?”
“还在医院吗?”他低声问,走出办公大楼。
“已经从医院出来,小柔想自己单独跟妈在一起我就回来了。”她没了别的借口,脑子里一下子想不起太多了。
“那好,我去医院走一趟就回去。”高大挺拔的身材到了车里,凌厉的眸子望着前方。
“好!”小幸低声道然后把手机挂断。
她一下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迅速赶往医院,说不担心是假的,只是傅柔目前的情况他是不愿意过于关心,他怕傅柔会对他提出一些他完不成的要求罢了。
作为哥哥,他能给她的却是越来越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把卓幸跟儿子女儿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而自己也是他们娘仨的所有物。
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傅柔在床上躺着,他一打开门她就转头望去,那眼里带着浓浓的期望。
傅执却是被这样的一眼给弄的很疑惑,漆黑的眸子里不时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妈呢?”
“出去一下说马上回来。”傅柔靠在床头,没敢多说,只低着头,一双长睫呼扇着。
她在努力地屏住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
傅执看着她那努力地隐忍的样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傅柔抬头望着他:“没有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