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它拿开!&rdo;
说罢她踢掉靴子,将褥袜一把扯下,粉嘟嘟的脚趾露在冰凉的空气中,不一会便冻得发红。
可魏青冢浑然不觉,身子往床榻里侧爬了些,就这般合衣睡去。
九公子站在床榻前,目光落在魏青冢的足背上,那裸露的肌肤白中透粉,尺寸似乎也比寻常男子小些。随着魏青冢在睡梦中无意间的扭动,裤腿直往上缩,又露出一大截小腿。
光滑,纤细,却又如藕般的饱满。
九公子蹲下,手轻轻抚摸上那片光滑的肌肤,从手指传回的触感比他预想的更好。
他眉宇之间疑惑之色愈加的深。
魏青冢在睡梦中一个翻身,小腿往前一探,险些踹到九公子脸上,他何曾受到如此对待,脸上神情立即冷下,可到了喉间的话,在看向魏青冢安静的睡颜时,变得一点也说不出口。
可怜自幼锦衣玉食,从不伺候人的九公子,此刻也只好帮睡得不省人事的魏青冢,妥当的盖好锦被,将她冰凉的脚丫子也塞入被中,怕她捂不热被子,自己还捧着她的脚丫捂了一阵。
窗外落雪声簌簌,积雪渐渐深厚。
九公子垂眸扫了一眼床榻上安睡之人,自己默默踱步走到了那临水的小隔间外,看着漫天飞雪,还有华墟宫耀眼的灯火,他觉得很忧伤。
大盛国都轩安城中,勋国候府的九公子苒桦,从来便是自矜自持的人,纵然有数不清的高门贵女,才女佳人排着队等着与他献殷勤,他也从来不曾动心。
可是他此时对魏青冢的感情,是不是已经越界了?
苒桦的手指轻轻搭在积了雪的木廊上,慢慢敲打。
他胸中有大盛江山,有诗书笔画,还有家族荣辱,唯独没有装过儿女情长。
九公子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宋穆秋那张爱而不得,愁容惨淡的脸庞,他心铉倏然收紧,好像看见将来的自己。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九公子眸光坚定,在心中解释到,今夜对魏青冢一时迷乱只是偶然,过几天便会好。
想到此处,九公子心中好受了些,迈步往门口走去。
离清侧卧在床上还未睡着,他盯着桌案上幽幽的烛火,脑中浮现出梦芝儿那略带羞涩的面庞。
他三岁便入勋国候府,五岁就跟在九公子身边,努力学成一身武艺,只为护九公子安危。他就是九公子的影子,一起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
离清自认心无旁骛,可偏偏就忘不了梦芝儿姑娘的脸,他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大盛,从此一别,怕是再没有相见的时刻,华墟宫于梦芝儿姑娘而言,就是个虎狼之地。
她是那样一个单纯无依的姑娘家。
哎,离清重重的叹息一声。
夜渐渐深了,号称不夜之境的华墟宫也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