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弄错了。”我轻声说。
他缓缓说:“要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接受。可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他跌坐进一把椅子,我弄了杯烈酒给他,他一口吞下去,看起来好了一些。
他说:“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伯顿,可这次你真的帮不上忙,任何人都帮不上。”
门开了,乔安娜走了进来,脸色苍白。
她走向欧文,望着我。
她说:“你出去,杰里,这是我的事。”
我走出房间时,看到她在他的椅子边跪了下来。
3
我一下子没办法完全说清楚接下来二十四小时所发生的事。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彼此不相关的事。
我记得乔安娜脸色苍白、疲惫不堪地回来,我试着让她高兴起来,她却说:“现在是谁想做救护天使了?”
她笑得好可怜,说:“他说他不需要我,杰里。他那么骄傲,那么坚强。”
我说:“我的女朋友也不要我……”
我们默默坐了一会儿,最后乔安娜说:“反正伯顿一家现在都没人要就是了!”
我说:“没关系的,亲爱的,我们还有彼此。”
乔安娜说:“不知道怎么的,杰里,这句话现在不能给我什么安慰了……”
4
第二天,欧文来了,非常热心地称赞乔安娜。说她太好了,太了不起了!她那么愿意投入他的怀抱,愿意嫁给他——要是他高兴,他们马上就可以结婚。可他不能那么做。不,她太好了,他不能让她跟马上会在报上大肆渲染的新闻扯在一起。
我很喜欢乔安娜,知道她是个可以共患难的女人,我对他这些外在的粉饰烦透了,于是生气地告诉欧文,用不着他妈的这么高尚。
我走到大街上,发现每个人都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艾米丽·巴顿说她从来没真正信任过艾米·格里菲斯。杂货店老板娘津津有味地告诉别人,她一直认为格里菲斯小姐眼里有一种奇怪的眼神——
纳什告诉我,他们早就怀疑艾米了。从她家里,又找出艾米丽·巴顿那本书被割下的部分——藏在楼梯下面的储物柜里,用一张旧壁纸包着。
“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纳什很欣赏地说,“谁也不知道用人什么时候会乱翻你的抽屉,可是,除非要再放东西进去,谁也不会去动那些塞满去年的网球和旧壁纸的小柜子。”
“这位女士好像对那个特别的地方很有兴趣。”我说。
“是的,犯罪者的脑筋通常没有太多的变化。说到那个死掉的女孩,我们还有一点事实可以作证。医生的诊所里少了一个大药杵,我敢打赌,她就是被那玩意儿敲昏的。”
“可那东西不好携带吧。”我反对道。
“格里菲斯小姐可不这么想。她那天下午要去团契,顺便送花和青菜到红十字会,所以随身带了个大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