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是怎么知道的?
庄陶心一紧,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诈他,思绪百转千回,他开口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架势像在搞谍战。
沈宵缓缓道:“因为你手里拿的糕点是我妈做的。”
“……”
“奥,”庄陶松口气,傻笑着举起手里的油纸包,“今天碰巧遇见阿姨,她送给我的,我正准备回卧室尝尝呢。”
沈宵点了点头,“我母亲做的糕点味道很好,但保质期短,最好在三天内吃完。”
庄陶掂了掂重量,还不少,“那我们一人一半吧,我自己吃不完。”
说着他放下胳膊,手中的油纸绳子下滑碰到手指,白日里连续几个小时拨弄琴弦的摩擦早把指肚磨破了皮,绳子下坠带来的重量不小,他没忍住叫了一声,“好痛!”
沈宵接过油纸包,上前抓起他的手一看,三个指头被粗糙的绳子剐蹭出血珠,正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庄陶的手指瑟缩了下,这具身体以往没拉过小提琴,手指娇嫩没有茧子,他一时没适应过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弄伤了。
沈宵转身从房间床头的置物盒里拿出消毒用具和创可贴,对还站在那的庄陶说:“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处理一下。”
庄陶举着指头磨蹭着进来,“小伤,我自己回去处理也行。”
“你要是能用一只手给自己消毒的话就当我没说,”沈宵看着他,提醒道:“血快滴地板上了。”
庄陶乖顺地坐下来,“那麻烦你了。”
碘伏擦过手指,凉凉的感觉让人心慌,庄陶转过脸不去看,使劲搜刮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刚才出去干什么,我是不是……嘶,是不是耽误你事儿了?”
“对了,走的时候别忘了分你一半糕点,另一半我今晚就要吃完。”
手指上的力道不算轻,庄陶闭上嘴默默忍受,沈宵问:“怎么不说了?”
他看着对方,呐呐地讲:“怕你觉得烦。”
房间安静下来,静悄悄的,忽然,沈宵开口问:
“……为了拉琴把手指弄成这样,值得吗?”
庄陶眨了眨眼,“值得,因为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