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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他生病多年，有了这样的进展一定会有反复，并不是你的错。&rdo;赵医生的声音，并且摸索着打开了房子里的电闸，在一片亮光里苦笑，&ldo;我们都没料到这次效果会这么好，这一次不疏忽，下一次也会疏忽。&rdo;

心理病的痊愈是阶梯性的，齐程那张纸条简直像是从治疗低端一下子飞到了治疗中端，反弹几乎是肯定的事情。

拉开衣柜，赵医生和周景铄熟练的把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齐程抬上床，药物注射的时候，齐程突然从自我封闭状态伸出手，拽住了齐宁的胳膊。

&ldo;为什么，要跟陌生人说？&rdo;因为精神状态不佳，他说话语无伦次断断续续，但是抓的很紧，眼睛盯着齐宁一眨不眨。

☆、第八章

三人同时愣了下，赵医生药物注射的手停住。

&ldo;你试着把话组织的清楚一点，再试一次？&rdo;赵医生弯腰，看着齐程的眼睛，问得小心谨慎。

齐程发病会与外界隔绝，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东西，像现在这样能挤出几个字的情况几乎没有。

齐程的嘴唇抖了抖，眼睛努力集中焦距，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徒劳的一直用手拉着齐宁的胳膊。

&ldo;我没有告诉她。&rdo;齐宁蹲下和齐程平视，她不敢主动触碰齐程，只能加重语气，&ldo;她只知道摄像头能收音，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rdo;

齐程眉头皱起。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厚重的水雾，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都带着回声，要听清楚很难。

但是他手心里拽着的，齐宁的温度却是实实在在的。

周围光线很亮，光怪陆离的扭曲的颜色晃得他眼睛疼，他依稀记得，自己之前明明关了电闸。

所以，家里真的来人了，这不是幻觉。

脑子里面那句没有告诉她终于变得清晰，他慢慢松开齐宁的胳膊，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晃了晃。

隔着水雾的声音影影绰绰断断续续，却变得越来越贴近耳朵。

&ldo;他的状况比预料中的好很多。&rdo;赵医生的声音。

&ldo;不用用药了？&rdo;堂姐夫周景铄的声音，如释重负的语气。

……他又发病了？每一次发病，都要麻烦他们跑一趟，因为害怕住在齐家老宅的爷爷担心，齐宁和周景铄都会先叫上赵医生，等他症状缓解了，才会告诉所有人。

眼睛还是很难聚焦，但是手背却隐约的有刺痛感。

他还是得用药么？那个用了之后能让他兴奋失眠的药。

&ldo;你出汗太多，导致电解质紊乱。&rdo;赵医生的声音又清楚了很多，&ldo;没有ssri类的药，只是普通的葡萄糖和安定，助睡眠的。&rdo;

齐程抬眼，嘴唇因为脱水加缺氧干燥灰白，眼前的水雾却散了很多。

&ldo;安心睡一觉，我们会等水挂完了再走，明天一早我再过来给你做个检查。&rdo;赵医生微笑，这一次并没有用他最擅长的工作语气。

长时间锁在衣柜里再加上严重脱水，齐程在彻底放松后终于开始意识模糊，沉沉睡去之前，还记得齐宁那句&ldo;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rdo;。

对面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真好……

&ldo;进展出奇的好啊。&rdo;赵医生等齐程睡着了之后才喜形于色。

齐程这一次确实是发病了，往常药物注射加上心理疏导，一次发病起码要一到两个月才能恢复。

这一次，齐程居然靠着他自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