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贩闻声笑笑,问道:“合适不?”冬天里生意不怎么好,他就想发个市而已,难得有人来,赚几顿饭钱也好啊,说实话,他就是从旧瓷砖场里收购回来的,看着。
“不怎么合适,毕竟这东西跟瓷砖没两样,转手也卖不了多少钱。”萧飏故意道,说实话他比较想要那块破布,瓷版画他以前拍卖会上见过一两回,价格高低不同,有的几百万,有的几万块。
“帅哥,这虽然长得像瓷砖,可它毕竟还是古董瓷版画,这大冬天里,生意也不好做,你看五百块如何?我也不赚你的钱,就想捞个人工钱而已。”小摊贩说得一脸委屈,又心疼的。
“大哥,你这么小的一块瓷砖,你卖这么贵,拿回去又没什么用处,五十块还差不多。”林汐娮道,她不能确定这片瓷版画的价格,但难得遇到有点年代的东西,便宜淘回去收藏着也不错。
“妹子啊,大哥这片瓷画可是古董啊,今天为了发市才卖那么便宜的。”小摊贩为了要个五百块吃饭也是操碎了心,这年头遇上会砍价的,心灵不强大的,不吐血才怪。
萧飏没想到小摊贩这么幽默,五百块是不贵,直接付钱给他,自己拿回去转手,也不会吃亏,于是便答应道:“那行吧”说着把那块破布摸手,小心翼翼地把瓷砖包起来:“再送我个添头吧。”
小摊贩闻声心里暗乐,五百块卖片瓷砖,他也赚大了,本来就是小本生意,随即指了指他脚边那一堆铜板说道:“你这挑一枚吧,只能挑一枚啊,第二枚加五十。”
“好。”萧飏道,让林汐娮来挑,让她实践实践,未来成鉴定大师了,他说不定回家了,还得给她抱大腿,不过现在每天晚上也有抱……咳,出门在外,不能瞎想。
林汐娮点点头,随即把那小麻袋子装的铜板挪了挪近自己,仔细地挑起来。
在这一小麻袋子中,装着的刻有不同年代的铜板银元,但大都是现代高仿品,其中有不少较普版的“袁大头”是中华民国十年一元钱,真假其中,也不值几个钱,挑了好久,从一小堆中华民国三年制的“袁大头”一元钱里挑出三枚蛮特别,上面带着签字,从签迹来旧化程度来看,有段时间,应该适合做添头。
萧飏看到林汐娮在纠结,问道:“就这三枚吧。”
小摊贩赶紧道:“我刚才说过如果你们只能挑一枚做添头,现在多两枚,要多付我一百块。”做人不能吃亏。
“好,六百”萧飏点头道,随即掏出皮夹,抽出六张新红的毛爷爷递给小摊贩,拿着东西离开。
小摊贩对那块破布也没在意,爱拿走拿走,他本来就是擦手用的。
来到停车场,萧飏把瓷版画放好到车尾箱,找了块薄毯把它包好,便带林汐娮回家。
回到家,一进书房,林汐娮就打电话给师父蒋宗章过来给她掌掌眼,毕竟她现在还是鉴定学徒,拿不准注意。
蒋宗章接到电话,便带着蒋丽君过来,蒋建国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所以没来。
萧飏打开电脑事先搜过了下瓷版画上的落款人:
铁肩子碧珊的相关资料,他全名叫:邓碧珊,清末秀才,字“辟寰”,号铁肩子,珠山八友之一,是他发明了陶瓷肖像结画,与开创画鱼藻陶瓷艺术画的先河,在他40岁后专事粉彩鱼藻,自成一家,在当时的景德镇有固“鱼王”的美称,之后因战事纷乱,为受害者出头,遭到枪杀,不幸终结了他如日中天的艺术人生——1874-1930年,享年56岁。
林汐娮看完资料对邓碧珊这个人深表同情,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让他们又撞了回大财运,邓碧珊的藻瓷版画属传世精品,且因为当年战事的原因,现在也所剩不多,而这片《粉彩鱼藻瓷画》可见收藏价值不低。
之后,萧飏又搜了下“袁大头”,中华民国三年的一元银元就有多个版本,像初试版,初试版带签字,两个样本的普版,“工字”边,花纹边,面“甘肃”等,每种版本的收藏差价距离颇大。
对比林汐娮挑的那三枚样子跟她初试版签字相吻合,是多个版本中收藏价值最高的,只是真伪,就她现在这种菜鸟级别的鉴定技术,还不能确定,得等蒋家爷孙俩来了,才能揭晓答应,至于那块破布,暂时先放着不管。
时间差不多,蒋家爷孙已到,华姨负责带人上楼,送上热茶菓子招待,之后轻脚退出,给他们合上门。
蒋宗章和蒋丽君一来,就心急急地想要看看小俩口今天出门掏到的宝贝,这小俩口出门淘家伙,居然不带上他们,真不厚道。
一边在心里嘀咕小怨,一边认真地给三枚“袁大头”做鉴定,结果全是高仿品,做旧手艺不错,也难怪林汐娮这小菜鸟中招。
再看那张瓷画,蒋宗章就激动了,铁肩子邓碧珊的《粉彩鱼藻瓷画》价格估计少来也要一两百万。
“多少钱买来的?”蒋宗章好奇问道?
蒋丽君也想知道,但愿事实不要太残忍,她怕自己承受不住,看着自己师妹天天捡到大宝贝,真不知道这人运气到底打哪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