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跟得了特赦般下去了。
郑臣给沈筵点了支烟,“怎么了三哥?心里头不大爽快啊?又被催婚了?”
这话沈筵听笑了,略一摆手拒了他,“就非得是被催婚,我才能不高兴啊?”
“您这位太子爷要风得风,能是因为什么事儿?还有什么是你摆不平的?除了我那蠢材妹妹!”
郑臣见沈筵没接烟,自己抽了口,吐出好长一道烟圈。
就是去年陆良玉跟一帮年轻没分寸的公子哥儿在酒店胡天胡地,小孩子家磕了药上头,玩得猛了些,从后头绕跟绳子勒着一姑娘的脖子做,到尽兴时用大了些气力,失手把人姑娘给弄死了,沈筵动用了大把关系才把事情压下去,赔了五百万,又给她一家人全安排了正式工作才了事。
这件事也很快揭过去。
不过是在圈子里,又留下一段关于沈家讳莫如深的过往,来日说起沈筵时,给这个名字投射进手眼通天的涵义。
李之舟笑说:“他们是觉得新奇,你从没带过别的姑娘在身边,总归苏阑不一样。”
沈筵扯松领带,不以为然地笑:“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她更乖些。”
今夜黄金屋里照例请了戏曲学院的学生们来弹琴。
沈筵架着腿仰靠在后苑正中央的沙发上,听着塘边弹琵琶的姑娘紧张地拨弦清唱。
那女孩儿技法倒是不错,可惜腰肢不够软,样貌也并不出众,音色更算不上什么清越。
不如他的阑阑多了。
想起苏阑,沈筵眉心又染上一股子燥热,手上转动蚌佛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几分。
近来擦枪走火的频率实在高,就连床毯子也不能一同盖了,稍稍蹭一蹭即成惊雷之势。
昨晚小姑娘洗过澡,歪在沙发上看文献。
沈筵一开始只是想抱一抱她,便拉过毯子侧躺在她身边,可闻久了她颈间那股清甜,下巴不时蹭过着她腻滑的肩膀,渐渐事态就不可控制了,在沙发上要足了她两次。
直至末梢,苏阑瘫软在他身上,一丝气力也没有了。
沈筵摸出根烟来,微阖了眼,放在鼻尖上轻嗅。
到底也没有点,取过外套就出了黄金屋,心烦地开着车。
他徐徐绕着海淀开了大半圈,鬼使神差的,终于还是开进了p大的校门。
这个点女寝已经熄了灯,沈筵靠着车身站在楼下瞧了一会子,同样被黑夜笼罩的小窗。
分不出谁是谁。
沈筵低头揉揉眉心,脚步缓慢地上了楼。
这会儿正是北京最热的时候,寝室里没空调,苏阑照旧把宿舍门开着纳凉。
只着纯白的t恤,头发绑成马尾,身下是一条短裙。
露出大片冻牛奶一般凉白的肤色来。
她在地板上垫了张瑜伽垫,盘着腿坐得很端正,捧了本《十四行诗》像朝圣。
周围烛火跳耀,明明灭灭照映着她白皙清丽的面容,兼具明艳与冷清,和她这个人一样时刻矛盾着,苏阑凝神的时候,眼神里总有一种过分轻灵的宁静,像在审视一切。
沈筵径直走进去。
他将椅子往外一提,把臂上挽着的米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闲散得像在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