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打着时间差也开始发挥效用,他脑子里渐渐混沌起来,也算有了那么几分倦意,快入睡时又忽闻一声沉重的吸气。
就是那种哭久了以后入睡,在梦里头才能释然的气息。
沈筵于心难安地再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月影偏移到那株梨树后头,再瞧不见了踪迹时,沈筵才迷迷糊糊得出结论。
他大概是栽在苏阑身上了。
今晚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像个不会处事的愣头青似的丢下一屋子人领着苏阑回来,就连话也不会好好说了。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开始变得在乎。
他无法再如鱼得水,也做不到游刃有余。
他一步步的开了关隘,任由苏阑大刀阔斧地走进他心里,然后吝啬地紧闭城门,只许她在自己这一片天地里来去。
旁人略碰一碰,他都会动大气。
一直到天明时分,沈筵才倦极而眠。
待日上三竿醒来,他习惯性地去摸身侧,扑了个空。
苏阑不知何时已经起床走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额角。
郑秘书的电话适时打进来,“沈总,泰林银行的董事们在华彬庄园的高尔夫球场等您,还是上次南京分公司的项目贷款审批落地的问题。”
“好。”
沈筵沐浴后换了身白色运动套装下楼。
黄姨正用吸尘器清洁地毯,见到他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先生,早餐备好了。”
“阑阑呢?”沈筵问。
黄姨给他倒了一杯鲜奶,“小姐回学校去了,连早饭都没吃,说是上课来不及。”
沈筵微哂,刚开学她哪来的课上?八成是不想见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出门。
他也提不起什么食欲,简单吃了两口就撂下。
哪怕黄姨做的鱼子酱鳗鱼三明治,口感可堪媲美米其林餐厅主厨的水准。
黄姨把中药装进陶瓷密封罐,“小姐连药都没喝,她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熬好。”
沈筵喝了半杯鲜奶,“给她送学校去吧,她身体虚,不好误了喝补药。”
“好的,先生。”
司机把黄嫂送到p大时,苏阑就在宿舍里,和林静训合练一首曲子。
新生开晚会在即,研二那帮人以找实习为名行摆烂之实,研三又要攻论文。
节目只能由研一班出,而苏阑和林静训两个人因为外貌气质出众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很荣幸地当了大冤种。
林静训倒很乐意。
苏阑发现她不太爱回家,只要能找到赖在学校的理由她就不回去,哪怕是因为一点子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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