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屋里,陈太太刚好起,递给她一条干毛巾,瞥见陈先生的电脑,走过来指着照片说:“呢个人好靓仔呃!”(这人好帅)
陈先生醋意满满,关掉网页,说:“边有我靓仔!”(没有我帅)
陈太太不理他,进厨房做早餐。
陈先生笑着对时听讲:“你不要和我老婆讲我买那支股的事情啦!母老虎好得人惊!”(母老虎吓人)
时听笑而不语,转头看屋外,雨水涟涟,地上水坑泛着雾气。
陈先生偷偷打开电脑看k线图,然后掐大腿,过了会儿合上笔电,拿一个苹果边削边讲:“我以前在京市红所的师兄一年赚好多咯,专和有钱人打交道,知道不少有钱人内幕,就刚才我老婆说靓仔那个,就系君源资本的ceo啦,好像家族内斗,他被贬到海外去啦,不过这靓仔好大方咯,三年前他和老婆离婚的案子就系我那过吸兄接的啦,他前妻一夜变做大富婆。”
“……”
时听坐在那儿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苦笑,她就是那个靠离婚暴富的“大富婆”本人。
至于她分得多少钱,她自己也不知,当时她沉浸于失恋的悲伤中,现在经陈先生一点,她也想知道。
顾凌泽又是被家族内斗贬到海外,又是公司被恶意收购的,好像有点儿惨,假如他真的撑不下去,她情愿把那些资产还给他,她不需要这么多钱。
航班一落地,时听回春澜湾睡了个好觉,翌日醒转,她睡到十点才起,上午通过线上和陈太太沟通修改设计方案,下午她联系一位孟昭介绍的会计师事务所的高级经理来替她做资产评估。
经理经过仔细核算,大为震惊,艳羡地报出一个数字给她。
时听亦怔愣良久,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凌泽,他是疯了吗。
“确定……没有搞错吗?”她还处于震颤中,又掰手指数了数,“有这么多?”
经理笑了笑,说:“只是粗略估计,还不止这个数,时小姐,你的钱多得花不完,除非三战爆发体系崩溃,或你去澳门无节制地押大小,否则这些钱你这辈子如何挥霍也花不完,光一年利息,普通人苦做一辈子也赚不来。”
时听没有言语,望着一沓房契发呆。
经理又说:“时小姐,你名下财产每年都在升值,今年也不例外,这份文件里列得很清楚,不清楚的我可以再解释。”
时听接过那份文件,粗略翻阅,却还是惊了,抬起脸来。
“我竟不知道曼哈顿西47街这间著名珠宝店也是我的……”
她喃喃自语。
经理只能苦笑,说:“当然,您在瑞士银行的户口每年有笔巨额账目款项便由此产生。”
时听不明所以,“我没在瑞士银行开过户口啊。”
经理笑,“您名下财产均为合法所得,不必担心。”
“嗯,我并不担心这个,只是我好像太有钱,以我每月开支,实在不知道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