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无容点点头,“我会让她们几个多注意的。”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沈无岸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忍辱负重地活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名正言顺地推翻沈端朗,给他的父王平反昭雪,如果真的如他所想,自己的身份提前被沈端朗发现了,那他除了即刻起兵之外恐怕再无别的选择了。
“我倒是觉得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曲无容说着话,并不是全是为了安慰他,而是她也同样想不到沈无岸会露出什么样的破绽,让沈端朗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并且派人前来调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千万不要先乱了自己的阵脚才是。”
沈无岸非常赞同她的这个说法,“没错,以不变应万变。”
“那就别再皱着眉头了。”曲无容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抚平了他快要打成死结的眉头,“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儿休息吧。”
“嗯。”
本以为只是一个天灾引起的意外事件,结果却成了一桩有预谋的谋杀案,刑司衙门在仔细地调查了睿王府的人之后,又开始在整个天都城里大肆地搜捕凶手,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天都城的大街小巷,就连在皇宫里的沈端朗都被惊动,在上朝的时候跟众位大臣议论起了这件案子。
其实在天都城里,每天发生的案件不计其数,涉及到人命的大案子也并不是没有,这个案子之所以会这样倍受重视,是因为它牵涉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睿王爷沈无岸,毕竟人是在他的睿王府里被害死的;另外一个就是当今皇上沈端朗了,因为死去的那个女子是他亲赐给沈无岸的。
于是,这个案子便成为了天都城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众位大臣们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因此在沈端朗主动提出的时候,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或许是众位大臣们所说的话引起了沈端朗的兴趣,又或是这件案子本身就存在着令人费解的蹊跷之处,于是沈端朗在下了朝之后,并没有回到御书房去处理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奏折,而是决定亲自去睿王府里看个究竟。
在听到前来传旨的小太监说沈端朗要驾临睿王府的时候,整个睿王府里立刻像炸开了锅一般,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一般,毕竟这还是沈端朗第一次驾临睿王府,若是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圣驾,可能连小命儿都会保不住呢!
“王妃,你说皇上这个时候怎么来咱们王府了?”在给曲无容梳妆的时候,阳春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睿王府呢!”
曲无容也觉得纳闷得很,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要派人去叫王爷回来呀?”身后的良缘一边给她绾头发一边问道,沈无岸今天一大早就跟老管家一起出门去了,这会儿才刚刚过了辰时,离他们回府的时间还早着呢!
听到她问,曲无容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先不用去叫他们回来,看看皇上来做什么再说吧。”
她这么说了,几个丫头自然也没有异议,给她妆扮了一番之外,一行人便去了前厅,跟府里的其他人一起等着沈端朗的圣驾驾临。
等了约莫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大门外响起了随行宫人又尖又细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曲无容率领着睿王府里的众人迎出门外,就看到明黄色的御辇从街口处驶来,缓缓地停在了睿王府门口,随后从御辇里走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满了一地的众人中缺少了一个人影,沈端朗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你们王爷呢?怎么不见他出来接驾?”
“回皇上的话,不知道皇上今日回突然驾临睿王府,所以王爷今天早上就跟随管家出门去巡视铺子了,此时并不在王府之中,还请皇上恕罪!”回答他的是跪在最前面的曲无容。
沈端朗垂眸凝视了她片刻,这才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皇上!”曲无容谢过恩之后,便起身站立在一旁,等沈端朗一行人进了睿王府之后,这才带着众人跟了上去。
沈端朗走在最前面,见她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等着她,直到曲无容走到近前,他才又开口道:“朕听说睿王府里前几日发生了一件离奇的命案,今日无事便来瞧瞧,凶手抓到了吗?”
猜到他会问起这件事,曲无容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没有,因为此事涉及到皇上钦赐的一位姑娘,我们不敢草率行事,所以我与王爷商量过之后,已经将这个案子移交给了刑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