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叹气摇头:&ldo;朕无事,不用担心。你……将那些折子放下就好,朕来看,你陪蝶儿去玩吧。&rdo;
蝶儿眼巴巴瞅著自家爹爹,大眼睛扑闪扑闪,闻声张开手臂扑到柳从眉身上撒娇:&ldo;爹爹,蝶儿要吃爹爹做的桂花糕&rdo;
&ldo;你把昨天学的字儿默给爹爹看,一字不差才能吃桂花糕。&rdo;无奈将女儿抱起,看向眼睛眨也不眨望著自己的皇帝,&ldo;重月,你身体当真不要紧?或者歇一会儿再看折子。&rdo;
──朕的身体有问题,问题很大,但不是你想的那种问题……苦於求欢的种种计策似乎都用遍了,此时山穷水尽再寻不到良策,雅重月纵然心思早从朝政飞到十万八千里外,还不得不强忍&ldo;饥火&rdo;,端出道貌岸然的模样继续批文。
那厢,为了早些吃到心爱的桂花糕,蝶儿嘟著嘴,不情愿的爬上小凳子默起字来。柳从眉看雅重月神情自若,不似患病,想来是自己过虑了,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女儿身上。
雅重月披一会文,看一会那边两父女嘟哝交谈,不觉天色渐暗,暮霭透过支起窗棂延伸进屋来。
看文过久眼睛有些酸涩,雅重月揉了揉眉角,忽听旁边搬动凳子声响,原来是蝶儿完成功课,把自己默写生字时专用的圆凳搬到了他桌案旁。小家夥三下五除二利索爬上桌边,嘴里塞得满满的桂花糕,右手还举著一块,凑到他嘴边要喂他:&ldo;父荒(皇)张嘴&rdo;
经这孩子一提醒,雅重月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饿了。微笑著张口咬住小手里香甜桂花糕,入口即化,桂花清香丝丝渗入唇舌间,不免赞了一声:&ldo;从眉的手艺见长,难怪蝶儿每每嚷著要桂花糕做奖励,就连朕给的稀罕玩物都比不上。&rdo;
&ldo;每次蝶儿想吃都得劳烦御膳房特意准备糕点,自己学会了哄孩子,好过次次惊扰别人。&rdo;拿巾帕细心擦去孩子嘴边残留糕点碎末,柳从眉抬眼看见雅重月亦吃相不佳,唇角沾了星点奶油,暗自摇头,自然顺手替他去拭。巾帕後嫩如春笋的指尖不经意擦过皇帝薄唇,美好的触感让雅重月呼吸微顿一拍,已全然分辨不出口里嚼著的糕点是何味道。
&ldo;爹爹也吃。&rdo;蝶儿喂了父皇,又自觉抓起另一块递给柳从眉。她爹爹微笑道:&ldo;爹爹不饿,柜里还有许多,蝶儿先吃。&rdo;
&ldo;很香哦&rdo;举著小手,执意要跟爹爹分享。
看到爹爹犹豫了一下,不忍心拂女儿好意,微微启唇凑过来的当口,蝶儿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父皇大手伸过来遮住了她的双眼,紧接著低沈嗓音响起:
&ldo;父皇帮你喂给爹爹。&rdo;
手上一轻,桂花糕给咬去了,蝶儿不甘心的想掰开父皇指fèng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守信将桂花糕喂给爹爹吃,还是他自己吃独食偷偷咽下去了?
听到爹爹&ldo;唔&rdo;了一声,好像嘴巴给什麽堵住的样子。
&ldo;爹爹?&rdo;
雅重月一手捂住女儿双眼以免小家夥看见不该看见的场景,一手快速拉过柳从眉手腕将人带到身边,咬碎糕点、吻唇、撬开齿间一气呵成,伴随著香甜桂花香气侵入那人猝不及防的温暖口腔,隐忍已久的欲望随著甘甜津液一并化在柳从眉口中,逼他潮红了脸呼吸困难的吞咽下去。
&ldo;唔呃……&rdo;
雅重月不再压抑自身饱涨的渴求,与他额间相抵,亲昵的一点点亲吻他,极其温柔小心,仿佛呻吟般在他耳畔轻语:&ldo;从眉,从眉,朕想要你。&rdo;
既然找不到理由,索性直截了当讲出口。雅重月不想再重复亲密──刻意生疏──竭力贴近的反复过程,柳从眉是他的,他是柳从眉的,明明两情相悦,为何每次都要花上一大段功夫来彼此说服,做得有如偷情般罪恶感十足?
&ldo;今夜朕不走了,你若怜朕这阵子政务操劳,就允了朕……&rdo;贴著他耳际,气息喷吐在後脖颈处,灼热炙人,&ldo;不要再折磨朕,从眉。&rdo;
&ldo;父皇我看不见了啦!&rdo;蝶儿终於成功从父皇魔爪下挣脱开来,一推开父皇的手,就看见父皇用种&ldo;像要把爹爹吃掉&rdo;的视线牢牢盯著爹爹不移,而爹爹眼神里交杂著错愕和羞窘,白玉似的双颊染上胭脂粉色,煞是好看。
蝶儿歪著头,自作聪明的下结论:&ldo;蝶儿没说错吧,桂花糕是不是很好吃?爹爹高兴得脸都红了哟。&rdo;
柳从眉低声道:&ldo;蝶儿在房里,不方便。&rdo;
他情急之下乱找常用的托词,以往用这个借口也很能打退皇帝的热情,但这次雅重月铁了心,竟是打蛇随棍上,凤眸一眯,柔声道:&ldo;朕能等到她睡著。&rdo;
远处依稀传来敲更声,沈闷音响有如水中涟漪扩散开来,也打破了千蝶居内一直勉力维持的平静。烛花又劈啪两声,蜡泪流下,雅重月就著微弱一点光批完最後一本奏折,眼角余光看向床榻,蝶儿背过身朝里躺著,一个时辰前就已沈沈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