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瑎笑得有些憨气,“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晓我保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你怎么还骂我?”詹瑎在自己身边,一切是如常模样。林烟可知,再大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他既回来了,自己也不需有什么害怕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不用规规矩矩的计较。
如今,她只想发脾气。
……
詹瑎始料未及之后,难忍的扁了扁嘴。谁知,林烟瞧见之后,蹙了眉头,责问道:“你,委屈什么?”
他急道,“我,我没有啊,我…”
林烟偏了头,“你还不抱我?”真是榆木,傻愣着站了半晌了,也不知要做什么、
是瞧不出她的委屈吗?
委屈了就是要抱的。
詹瑎也急的很,将她一整个人圈进怀里,抚着背。
他的妻子是个娇人儿,不大好哄,要抱着才行。
他料想的很准。按她的个性,是要哭的,孕中情绪应会敏感一些,便更是了。
果然林烟伏在他肩上,就是一顿无声的痛苦。
原本詹瑎还能忍着,只是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告以慰藉;到了之后,林烟哭得久了,呜咽之声也出来了,他便忍不得。
他心疼的很。
“咱们不哭了好不好?都过去了,之后的日子,都是很好的,不哭了。”
林烟摇头,不听,哭声也不止。
渐渐的,詹瑎深觉没那么简单,怕她与孩子再出什么事情。于是急道,“烟儿可是哪里不舒服,要同我说的。”
林烟哼哧哼哧的伏在他肩上,嘤道:“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心疼……我们二爷,从前,现在,都过得好生辛苦……”
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日子,詹瑎独自在房中,也会同她絮絮叨叨的说些暗话。她累极了,应不了,却听的明白。
母亲走了,他有多少难过;接着父亲也走了,他又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难熬。
旁人不知晓的,林烟都知晓。
这是她的夫君,她挚爱之人,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何就要承受这些。林烟心知的,这不是命中注定,只是巧遇不幸。他们夫妻二人,实际都是一样。
“心疼什么,不必心疼。詹二有妻有子,往后的日子多着呢,无甚好心疼的。烟儿乖些,不哭了好不好?”
詹瑎接着道:“不许哭了。原就眼睛不好,哭久了可别叫孩子笑了去。”
……
好容易,林烟止住了哭声,夫妻二人拥在了一处。
詹瑎暗戳戳便问她,“往后我们不在阳城了,要搬去南边住,公主殿下可会嫌弃微臣?”
林烟也不生气,抚着肚子,直道:“我初遇你时,你就是个爱欺负人的。性子不好,说话也不善,我都没有嫌弃你。”詹二的样貌倒是好的,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个眼瞎的,瞧不见他的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