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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第1页）

&ldo;来来来，你先落子。&rdo;书怀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ldo;我先让你一局!&rdo;

&ldo;谁让谁还说不定呢。你个臭棋篓，跟那傻鸟半斤八两。&rdo;风仪嗤笑，竟是把书怀和宫翡摆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书怀愤懑非常，也不打算让对方先落子了，啪嗒一声按了颗棋子下去，黑溜溜地占据棋盘一角。

&ldo;你是不是不会下棋?&rdo;风仪望着那颗位置刁钻的棋子，感到十分头痛。

&ldo;他不会下，我来。&rdo;墨昀把书怀连人带椅子一并挪走，自己占据了书怀的位置，开始与风仪对弈。

晚烛站在天帝面前，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大气也不敢出。不管她在人间是如何兴风作浪，到了慕华面前，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毕竟她化形之初，就把天帝认作了自己的亲娘。

慕华同样把她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女儿犯了错，最担心她的就是母亲。如今慕华看着晚烛，谈不上有多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冥君已经罚过晚烛，天帝不会再惩罚她。她把晚烛叫过来，不过是想问问对方，这些年来在人界经历了什么。

晚烛的经历要是转换成文字记录下来，那将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她思量片刻，拣了重要部分对天帝说，从冬日大雪中不灭的火光，说到人界被她报复杀死的官吏，一桩桩一件件，有温暖亦有残忍。天帝一边听她讲话一边点头，不指责她有错，也不赞扬她做得对。

在晚烛的心里，这世上非黑即白，非善即恶。而在冥府生活过一段时间之后，她或许能够产生与以往不同的认知。慕华又与雪衣聊了两句，再三叮嘱晚烛要听冥君的话，便叫晚烛把书怀带来。灯灵一口应了，然而扭扭捏捏地仍不肯走，慕华眨了眨眼，忽然走下座位，将晚烛抱进了怀里，像从前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ldo;我的孩子，你也没有变。&rdo;慕华在晚烛耳畔低语，&ldo;几百年过去了，你的心仍是热的。&rdo;

晚烛在天帝怀里蹭了蹭，声音中蕴含着一些委屈，&ldo;这些年来，有许多事，我都做错了。&rdo;

天帝默然不语。

人总是会做错一些事，就连慕华本人，也曾经犯过错误。所谓的圣贤，从来只存在于世人的理想当中，那样的人在现实生活里是不存在的。

所以，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不犯错，只能尽可能地减少犯错的次数。

&ldo;倒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去吧，从今往后，切记谨言慎行。&rdo;天帝吻了吻晚烛的面颊，灯灵顿了一下，又紧紧地抱了抱她，旋即转身牵着雪衣的手跑了。临到门前，晚烛又忽然回头，笑嘻嘻地对着天帝喊道：&ldo;娘，人界风光好看得紧，待我将它们都画下来，一幅一幅带到天宫给您看!&rdo;

想要到外面跑着玩儿，但说无妨。人界的风景，在九霄之上也一样能看到。

真是纯粹的孩童心性。天帝不由失笑。

&ldo;你再回去与她多说两句，我在这看他们下棋呢。&rdo;书怀哼哼唧唧，死活不愿意去见天帝。

&ldo;我真是很好奇，你为何不去见她。&rdo;晚烛百思不得其解，&ldo;她又不会骂你。&rdo;

其实书怀就是不敢，但他不好意思明说。连晚烛这样比他罪过更大的，都敢去见天帝，他若是直说自己害怕，保不齐招来对方的嘲笑。他往椅子里缩了缩，努力把自己团成个球，藏在风仪和墨昀中间。

墨昀与风仪杀得兴起，棋盘上硝烟横飞，而晚烛怒气冲冲的脸悬在书怀对面不远处，好像也正在冒着青烟。

&ldo;你若是再不动，休怪我一把火烧掉你的眉毛。&rdo;晚烛脾气很大，雪衣又在门外，她毫无忌惮，开始威胁书怀。

&ldo;风仪，她要在你这儿放火。&rdo;书怀道，&ldo;这你的地方，你管管她。&rdo;

&ldo;放吧，无所谓。&rdo;风仪忙于落子，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回答。

书怀：&ldo;……&rdo;

眼看晚烛指尖真要蹿起火苗，书怀连忙举手投降，灰溜溜地跑了。墨昀抬眼看他，似是在询问他是否需要陪同，而他摆了摆手，让墨昀只管坐着。

丑媳妇见婆婆，无需夫君陪伴。这种事情，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做。

站在天帝寝宫之外，书怀扶着墙壁，捶了捶有些发抖的双腿。他还是有一点点怕，可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墨昀跟着一起来。

接下来他要对天帝说的话，是墨昀绝对不可以听到的。

&ldo;来了?&rdo;慕华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书怀清了清嗓子，高声应答：&ldo;来了!&rdo;

第130章放弃

感应到前任主人的灵气，桃木剑开始在剑鞘当中嗡鸣。书怀轻轻抚摩着剑柄，觉得将这把剑归还原主的时候到了。他略略抬眼望向天帝，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讪讪地闭了嘴，只低头解下佩剑，将其双手奉上。

&ldo;这是何意?&rdo;慕华看着书怀的动作，似是不解。

&ldo;是把它还给您的时候了。&rdo;书怀放低声音，唯恐惹得天帝不快，&ldo;我擅自动用了其中的邪灵之力，已不配拥有这把剑。&rdo;

&ldo;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开启死灵之境，也是迫不得已，何罪之有?&rdo;天帝微微摆首，拒绝接过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