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沉沉的瞅着她,眼神诡异地从她粘着着泥沙的小腿肚子扫到身上扯破了边的救生衣的‐‐凭良心说,她现在真的很像只烂泥堆里拣出来的巨型王八。
阿籍眼睁睁看着&ldo;生番&rdo;揪自己那件破破烂烂的救生衣,毫不客气的伸手在她脸上抹了抹,露出还算端正的五官。
阿籍长的不算漂亮,但是眉长眼大,一笑俩大梨涡,资本还是有点的。无奈现在怕的厉害,手足都凉得快僵直了,酒窝当然也出不来了。
勉强看着对方,挤了张哭脸出来:&ldo;你……我不好吃……&rdo;
男人纹丝不动,她于是换了个语种,试着用她那极不标准的英文表达了下食物、朋友;再次遭遇冷脸后,抖抖索索的缩下脑袋,做了下往嘴巴里扒拉的动作,然后疯狂的开始摇头。
男人冷飕飕阴沉沉的眼睛里终于流露了点不耐烦出来,揪着她晃了晃,一个手刀,把人劈晕了。
真是手刀,比电影里做足了音效还有气势逼真的多!
文明人与野蛮人
&ldo;咕咕叽‐‐&rdo;
随着野山鸡嘹亮的一声啼叫,荒岛的新一天开始了。
阿籍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背着光朝她走过来,一阵阵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空荡荡的肠胃登时觉醒革命了,刀绞似的烈痛起来。
男人走近了,跪坐下来看着她,四目相交。阿籍&ldo;哇&rdo;地惊叫一声,连疼痛都忘了‐‐后颈被揍的地方还残留着余震,这双眼睛啊,黑漆漆冷冰冰,可不就是昨天那&ldo;生番&rdo;!
男人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撩起她额前的乱发,仔细看了看,从后背形状古怪的箩筐里摸出把清洗过的糙药,塞进嘴巴里嚼碎后抹到她到脑门上。
阿籍直觉要逃,男人狠瞪她一眼,下手更狠了。
&ldo;啪啪!&rdo;阿籍觉得糙汁都被拍出来了,眼前一片绿蒙蒙的雾气。额头显然是受了伤,刚才没觉得,现在则痒痒麻麻的痛起来。
上完药,男人又一次直挺挺的在她面前跪坐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阿籍别扭的不行,跪着干什么?我又不是菩萨!
阿籍扭一下肩膀,他看着;阿籍偏一下脑袋,他看着;阿籍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了,他还是镇定的看着……
是了,他压根听不懂!
阿籍悲愤了,连跳脚骂耍无赖都办不到。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嘴巴倒是有,可惜说不来生番的三字经。
男人像观察小白鼠似的打量她半天,终于大发慈悲站起来走向一堆石头围成的简易土炤。上面黑乎乎的一只形状古怪的大口陶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食物的香味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男人拿木头勺子舀了一大盆(那么口宽肚大歪歪捏捏的东西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碗),轻啜了两口,拿两支竹条子(阿籍瞪大眼睛,筷、筷子?!),一边搅拌着一边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阿籍那被忽视的肠胃又开始不安分了,口水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吞,渐渐就从偷窥变成了□裸的想望。
男人警觉的很,即使在吃饭,腰背也绷得笔直,余光对上阿籍火热的视线,效果绝不亚于一桶冰水。
这个意思是……再看,下次就把你放进去煮?
阿籍晃晃脑袋,连忙转开脑袋。
吃完饭,男人又不慌不忙的开始往她这边移动,手里还端着半盆鱼汤。
阿籍先是一阵惊喜,随即想到养肥了再吃的道理,忍不住浑身发抖,嘴巴又开始废话:&ldo;你、你不是吃饱了?……你、你不要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