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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ldo;大刚带我去过了。&rdo;

阿籍惊讶，他什么时候连自己的小交际圈都有了？

又四处逛了逛，上了回家的公车。

阿籍站在在他边上，心里默默的算账：大头贴花了十块钱，彩绘四百三……

经过小区外小菜摊的时候，几个大妈开始热情的打招呼：&ldo;陈小姐回来了？&rdo;、&ldo;建国接女朋友去了？&rdo;、&ldo;陈小姐要不要买小青菜？&rdo;

阿籍笑的眼睛眯成一条fèng，一路上打招呼打的喉咙都干了。热情难拒，还蹲在菜摊前挑了一大袋子绿油油的小青菜：&ldo;大伯今天生意不错嘛。&rdo;

卖菜阿伯哈哈哈直笑，把青菜的零头给抹了‐‐这小姑娘嘴巴甜，长得也讨人喜欢。男朋友看着傲气，难得的是心肠好！

这样一想，阿伯又在称好的菜里放了两只西红柿：&ldo;西红柿卖不掉，你带几个回去。&rdo;

阿籍有点不好意思了，要钱人家又不收，只好连连道谢。

&ldo;王阿婆、赵阿姨，我们先走了‐‐&rdo;

共翳冷着脸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搭腔，但眉头舒展，看着也是挺愉快的。

阿籍打开铁门，拎着菜往里走，一边小声的跟他嘀咕：&ldo;人家叫你你怎么不答应的呀‐‐建国就是你，人家打招呼你要回应一下的嘛……&rdo;

&ldo;知道。&rdo;

&ldo;诶？&rdo;，阿籍奇怪了，&ldo;那怎么还不理人？&rdo;

共翳有点闷闷的：&ldo;……不认识，不习惯。&rdo;

阿籍开导：&ldo;大刚你不是挺熟的？慢慢来嘛就好了。&rdo;

&ldo;……&rdo;

晚饭还是阿籍掌厨，共翳坐门口剥大蒜，腰背笔直，认真的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

阿籍探头出来：&ldo;怎么还没有剥好，我等着下锅呀！&rdo;

共翳答应一声，拿着大蒜进来了。

厨房实在太小了，看着她低头弓腰的在里面忙碌，他不禁有点儿恍惚。

‐‐白白的脸，一着急表情就特丰富，手忙脚乱的，活脱脱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几曾何时，这样的生动表情，就只对着他一个人……

&ldo;哎，你不帮忙就算了，别站这里当着光线‐‐&rdo;

阿籍拿了个盘子装菜，转身时差点撞到他。

共翳退开，换了拖鞋跪坐到那盆金鱼边上，把翻肚皮死了的几条捞起来扔垃圾桶里，嘴角往下扯了扯。

胳膊上的小蛇彩绘在灯光上尤其的明显，墨青色的蛇身微曲着，隐约还残存着点古老民族图腾崇拜的遗迹。

多少年前，为了能自由的混入楚人军伍，他甚至连族人们习惯了的纹身都不得轻易尝试。

‐‐小小的一条蛇纹，既是习俗，也能带来勇气。更加是文明与文明，国家与国家的隔阂。

而现在……

下意识的，共翳把视线从胳膊上移开，心底一片冰凉。

远处工地上的机器声渐渐低下来了，晾在院子里的衣服随风轻晃着。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甚至不用等到黄昏结束，城市的夜晚就开始了。

阿籍的抱怨在身后响着：&ldo;地板还没有擦，不干净的，你别坐地上啊……&rdo;

虽然没有转身，他也能猜到那张脸的表情：

不高兴的时候就瞪着眼睛走来走去，反抗不过就装委屈；一高兴起来，眉眼能弯成天上的月牙，脸上甜甜的开出朵笑花……他伸手把一条花斑点的小鱼拢到一边，远远的和鱼群隔开，果然激得小鱼尾巴一甩，飞快的从手掌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