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让你白受这个罪啊!”
“只是虚惊一场,娘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就告诉圣人,儿臣只是得了怪病,经两位神医妙手,已然化险为夷了。”
“可是这巫蛊之祸,都是神出鬼没的,日后,若是再有人……”贵妃简直都不敢想了,这一次算是逃过去了,再有下次呢?
“儿臣日后只当谨慎,娘娘尽管放心吧。”
“你这傻孩子,他们已然是存了害人之心,一味逃避岂是办法?”
寂岸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的钵盂,里面盛着晋王流的血,虽然之前只有一点点黑血,但是现在,整个钵盂里面都是黑色的。她借着炭火点了根蜡,把火源伸进钵盂里面,伴着“嘶嘶”的声音,传来一阵阵恶臭的味道。
寂岸长出了一口气,“娘娘,苗人养蛊也并非易事,他们也极少有人愿意踏足中原,此一番害人不成,施蛊之人已是受到了反噬,子蛊已然灰飞烟灭,母蛊也是必死无疑,如此,娘娘也可放宽心了。”
贵妃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寒意,“怕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即便圣人知晓此事,也不可能为此扫平苗寨,若有危险,结果还是一样。”晋王也还算是了解自己的父亲,更何况有些东西根源也不在于此,“娘娘暂时按下不提,反而于大局有利。”
晋王似乎有些话当着外人不便多说,骄阳心里却心很清楚,他只是想帮他们而已。至于那幕后之人,有明显的线索他的确会查一查,若是没多少头绪他也放过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他大度还是傻!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贵妃高声喊道,“都进来吧。”
展音在外面等得是心急如焚,听见娘娘呼唤赶紧进来,当她看见晋王坐着跟柯源讲话,差点留要给神医磕头了。
“恭喜娘娘,恭喜殿下!”
宫人们相继磕头道喜,也有不少喜极而泣。
“都起来吧。”贵妃看起来还算平和。就是眼泪不停的掉。“你们这些日子伺候殿下也都辛苦了,本宫重重有赏。秦路赶紧去告诉圣人,晋王已经醒了。展音带人去做点吃的,弄几样粥,在配点清淡的小菜就行了。”
宫人们欢欢喜喜的下去,骄阳心里却有点紧张。皇帝就要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晋王病愈的消息像长了脚一样。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皇帝还没到麟祥宫,太后和皇后却先到了。
太后一直不是很喜欢晋王,因为贵妃的关系甚至还有点讨厌他。可终究还是自己的孙子,病的半死不活的她心里也难受。再想想那孩子小时候聪明伶俐的样子,着实是舍不得的。背地里,也没少替晋王念佛。只不过碍于面子,不愿意让旁人知道罢了。
此刻听见晋王醒了,倒是比谁动作都快。
“你,受累了。”太后有大半个月没见着贵妃,竟不知道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以前的那些个恩怨,似乎也变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太后从来没有用那样真诚关切的语气跟她说过话,贵妃有点受宠若惊,“臣妾份所当为,太后过奖。”
“唉!”太后叹了口气,她们婆媳总是没有什么话好说,“去看看琮儿。”
贵妃上前搀着太后,两人距离倒是拉近了许多,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母亲。”
贵妃并不敢居功,“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做母亲的,总是这么不容易。”太后也是想到了自己,生了儿子当了皇帝,也没什么可不知足的了,“皇帝怎么没过来?”
“年底事多,便没敢提前惊动,此刻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快要来了。”
老太后点了点头,贵妃要是失宠了她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皇帝若是放着病重的儿子不管不顾,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劳动皇祖母,孙儿死罪!”
晋王挣扎着要下床,可把太后吓了一跳,“可不敢胡说!”她一把抓住晋王,发现这孩子都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心中不忍,痛哭失声,“你这是要了祖母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