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高兴?
直至跟随李松菊在库房领取了腰牌,穿上那杀系弟子才有资格穿的衣物,叶暮依旧有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个绮丽的梦。
李松菊一路陪着叶暮,把叶暮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禁会心一笑,当年自己成为直系弟子的时候,似乎比叶暮还高兴吧?
两人此时正朝练功场走去,在路过一个侧门时,陡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道:“哟,这不是李松菊,李师兄嘛。”
叶暮抬眼望去,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穿着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从一旁走了过来。
这人瘦削如竹竿,面色焦黄,眼眸细,此时他双手负背,踱步而来,头颅高高地昂着,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般。
这家伙,似乎很嚣张啊。
叶暮看了身旁的李松菊一眼,见他神色阴郁,一对虎目中更是透出愤怒之色,不禁讶然想到,李师兄莫非和这瘦竹竿有仇?
“叶师弟,咱们走吧。”
李松菊似乎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声音低沉可怕。
“哦。”
叶暮见李松菊大步朝前走去,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没走几步,竹竿男尖利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哼,什么东西,若非看在文秀师妹的面子上,我非……”
竹竿男,够嚣张!
叶暮惊讶之极,李菊松可是大师兄啊,这厮的嘴巴也太恶毒了吧?
李松菊霍然止步,扭过身子,双目直欲喷火,沉声道:“刘璋,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竹竿男刘璋嘴角一扯,不屑道:“我敬你是大师兄,又是文秀师妹的哥哥,不愿办你难堪,若非如此,就凭你问心下品的境界,也敢跟我叫嚣?”
“你……”李松菊黝黑的脸颊憋得通红,愤怒之极。
“怎么不动手,害怕了?哈哈……”刘璋肆意大笑起来。
叶暮见此,心里不禁一沉。
他本以为成为直系弟子,跟着胡维大叔修炼,是一件极为幸福开心的事情,可眼前的事情无疑告诉他,直系弟子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一样充斥着倾轧阴暗、肮脏龌龊。
不过,知道这些并不代表畏怯,他叶暮自幼尝遍诸多厄难,直至今日,也从没向命运低过头。眼前的事情只是让他对直系弟子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李松菊呼吸粗重,壮硕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刘璋的话明显让这个壮硕的汉子愤怒到了极致。
他就像一座雕塑,忍耐着怒火,忍耐着那刺耳的笑声。
“哼,孬种,懦夫,文秀师妹有你这样的哥哥,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刘璋冷冷一哼,施施然朝前走去,路过李松菊时,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浓痰。
如此跋扈的姿态,即便是身为局外人的叶暮,肚子里也窜出一股怒火,走到李松菊身边,狠狠道:“李师兄,这狗东西辱骂你,你怎么不动手揍他?”
李松菊面色阴晴不定,沉默许久,才苦涩道:“我实力不如人,怎么打?”
叶暮清楚看到,李松菊在这话时,虎目中流露出无尽的痛苦之色,那股愤怒到极致,却无可奈何的屈辱感,禁不住让叶暮心中一阵揪痛。
自己的童年,何尝不是和李松菊一样,遭受着一切白眼和唾弃,而无力去挣扎抵抗?
深吸一口气,叶暮神色变得极为严肃,眼眸盯着李松菊的眼睛,道:“李师兄,我相信,只要活下去,好好修炼,总有打败敌人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