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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小时候我经常陷害你，呵呵，难怪你恨我。每次害得你被师父罚跪祠堂，其实我就在祠堂后面，陪着你跪。没发现吧？&rdo;他攀着我的膝盖，仰头对着我，尖尖的下巴颏儿顶在我的腿上。&ldo;你跪了多少次，我就跪了多少次。你跪了多久，我就陪你跪了多久。师父最后都不能罚你了。因为我没法运功护体，再跪下去我的腿会完蛋的。&rdo;

我看着他。静默。

&ldo;你心里没我。我知道。所以我就陷害你，起码你恨我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要不然……我连你的眼都入不了呢。&rdo;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我脸上描画着。我没有反对，还是安静地看着他。他抱着我的腿，一脸天真的笑容。脆弱，而且哀伤。

&ldo;雷焕雷换，你到底有没有心呢……&rdo;他痴痴地看着我，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静又看了一眼沙漏，嬉笑道：&ldo;雷焕，你说，现在外面还有没有萤火虫呢？&rdo;

我摇摇头。静又很失望，嘟着嘴，把脸迈进我的手心里。我叹了口气，推开他。他抬头，我掌风挥灭蜡烛，帐内顿时漆黑一片。

迫夜出鞘。荧光洌洌。大帐被我舞剑的风吹得四散大开，外面灼灼星光映照得迫夜流光溢彩。电光星火，流星追月。

静又哭了。他抱着膝，坐在毡毯上，双眸中晶光盈盈而动。

内力突然反噬，我愣了一下，迫夜颓然坠地。一时之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口中尽是抑制不住的腥甜。恍惚之间，静又还是静静地抱膝而坐，对着我含泪微笑。

雷焕。他轻轻颤抖着低声呢喃，低到声音几不可闻。雷焕，我爱你，从小就是，就是……

我撑着帐中的柱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静又咬着下唇，口中也是一派鲜血淋漓。帐外缓缓走进一个纤细的身影。

以暖。

他没有什么表情，看看我，又看看静又。

&ldo;原来你早就发现了。&rdo;以暖对着静又说道，声音平静冷清。

&ldo;雷焕对蛊毒没什么研究，但我可是嘉摩族的族长。&rdo;静又擦了擦眼角，也是平静安宁。

&ldo;你早就看出来我对他下了执心蛊，为何不说？&rdo;

&ldo;因为……恰恰我和你想得一样。&rdo;静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微笑。&ldo;你想控制雷焕，我也想。我们想到一起去了。&rdo;

&ldo;我是为了复国，你有是为了什么？&rdo;

&ldo;我说了，我是嘉摩族的族长。一千多年来，汉人虐杀迫害我们嘉摩族，我们已经受够了。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保护者。尉迟雷焕……他符合所有的要求。你当初也是看上这一点了吧，照龄世子？&rdo;

以暖点点头，&ldo;原来如此。所以你一直帮我，在给他的药里掺了东西，加速了执心蛊在他体内的衍生。&rdo;

&ldo;雷焕的体制和普通人不一样。你的执心蛊在他身上未必像其他人那么好用。我了解他，我可以帮你。毕竟，他的军队太强大了，而明显……你我都没有将帅之才。&rdo;

以暖，或者是照龄世子，歪着头，可爱地一笑：&ldo;很不错的条件哟。可以考虑一下。控制他的军队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柳国还是有能带兵打仗的。只要借一借他的名头即可。关键是要他乖乖听话，否则，前功尽弃了。&rdo;

静又一步一步走近我，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

&ldo;凌静又爱你，嘉摩族的族长却不能爱你。他得利用你……因为他的族人不多了，他的族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不要怪我，雷焕，请你，不要怪我……&rdo;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早该明白的，却不愿意明白。尉迟雷焕，你他妈的是天底下第一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