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镇长,你是不是觉得很憋屈?”
赵文猛地叫了郭爱国,郭爱国就知道,县长这是在说前些日子和李光明到省里去接人,看到沙泉那些女人做那些没有廉耻的事情,心里刺疼,因此难受。
“存在就是道理,适者生存。世间的万物从根本上来讲,没有尊卑贵贱,做领导的,只要掌握‘方向’,带路指引,哪里能考虑得到那么多的‘纯净’?”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话。大家到底领悟了多少?”
“换句话说,名声是什么?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一切的只留下了自己这个光棍时候,为了活下去,那他就什么都不会在乎,这个人就很有可能干成大事。”
赵文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李光明三人的心头上:“全国都在改革。为什么改革?如果好好的,干嘛要改革?”
“改革就是一场革命,革命就要流血牺牲,就会有冲突,有矛盾。”
“改革是一盘大棋,那么,我们为何不能在大王做一场小范围的改革。下一盘属于大王自己的棋?”
“如今,大王就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不前进,原地踏步,就是后退,就会越来病的越重,最后无可救药。”
“不改变,只能说明你们还在观望。观望的原因是你们还拥有一些,还不曾一无所有,当你们手里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生存,为了活命,为了家人。你什么都会去做!”
“我的话是不是有些耸人听闻?那么,你们倒是给我说说,大王到底还拥有什么?还有那些闪光点我没发现?”
郭爱国几个都不吭声,看着赵文在这里声音不大却慷慨激昂的问:“大到国家。小到个人,如果不在根本实力上下工夫谋求改变,却在一些琐细礼节上较真、在脸皮上求不丢人,能有何出息?”
“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
“是,作为单个的人,你可以内心无穷的广袤,思想无比的高尚,情操上保守着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你可以笑看风云,任他人世变幻莫测,你如同闲云野鹤,隐于野、隐于市,但是不能隐于朝!”
“起码在大王县,不能。”
“时不我待啊……”
于一英三个人中,纵然是李光明和赵文走的稍微近些,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李光明意识到,从赵文到了大王的那一天起,就准备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做出点什么。
但是往日发生的那些林林总总,李光明还是非常的糊涂,赵文就像是一个魔术高手,他要是不揭示答案,自己到这会也不明白他玩的是哪一手。
郭爱国手里还捏着卫生纸,上面沾满他的汗水,那些汗水有些灰黑,在手里有些黏黏的,他低着头说:“县长教诲的对,我要好好学习。”
于一英就说:“还是那句话,县长要我怎么,我就怎么。”
赵文就说郭爱国:“我也就是有感而发,谈不上教诲,我问你们,要是你们三个在我的位置上,这会,会怎么做?”
李光明想了一会,说:“我觉得,我没办法,我可能还是想法子向上面要扶贫款,尽量的多要些,就这样。”
李光明在赵文去他家的那次就说过,对大王的改变没有一点办法的,郭爱国也说,只是指大王问题,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概,会和李光明一样。
于一英就说:“我想,我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改变生存环境,植树造林,即使在我的手里看不到大王的美好前景,但是子孙后代们就不必再受苦了。”
赵文听了点点头,说:“给你们留个作业,权当是今天现场办公的总结——在大王,什么现象屡禁不绝,而且参与的人还非常多?”
李光明听了心里一凛,就看看郭爱国和于一英,听着赵文又说:“如果你们心里有了答案,然后就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
这时,远远的就有人跑过来,边走边喊:“赵县长?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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