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皱起眉:&ldo;这么巧就去滨海?&rdo;
&ldo;那不是有人在好办事吗?这个,上阵亲兄弟--算了,&rdo;钟乐洋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ldo;我听说,空华要回国了?&rdo;
钟乐岑愣了一下:&ldo;你还--&rdo;
&ldo;哥,你别劝我了。有些事,怎么做是对,怎么做适合我,只有我自己明白。&rdo;钟乐洋说这话的时候,一扫刚才的不正经,表情严肃。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朵上戴闪亮耳钉的非主流模样,将近半年的严苛训练将他脸颊的线条改造得坚硬起来,短短的黑发显得干练,钟乐岑微笑打量他,隐隐从他身上看出点二叔的气质:&ldo;越来越像二叔了。那,这事二叔和爷爷怎么说?&rdo;
钟乐洋眨眨眼,一刹那又变成了那个小痞子:&ldo;我托朋友让特事科批的,爸和爷爷能怎么说?难道说因为怕我跟个男人搞一块,就不让我去?我想他们也说不出来吧?&rdo;
钟乐岑失笑,靠回椅背上:&ldo;算了,你是大人了,自己拿主意吧。&rdo;
&ldo;谢谢哥!&rdo;钟乐洋并起手掌在耳边行了个歪七扭八的军礼,随即嘿嘿一笑,&ldo;我告退,不打扰你们了。&rdo;随手揪住犬鬼尾巴,&ldo;走,别在这儿当电灯泡!&rdo;
钟乐岑微笑地看着他和犬鬼扭打成一团地走了,转头看看沈固:&ldo;报告写完了?&rdo;
沈固轻轻撩开挡在他眼前的一缕头发:&ldo;写完了。&rdo;
&ldo;特事科怎么说?&rdo;
&ldo;他们能怎么说?&rdo;
&ldo;就是我的事……他们,没什么说法?&rdo;
&ldo;哦,他们想研究一下那个封灵诀。&rdo;
钟乐岑好笑:&ldo;我说正事呢!&rdo;
&ldo;我说的就是正事啊!怎么,你忘记上次他们对我的事怎么处理的了?现在你担心他们对你做什么?不说别的,就冲你姓钟,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吧?不过,以后你这个编外身份是肯定的了,出力的事,你跑不了。特事科这帮人,属周扒皮的。&rdo;
钟乐岑再一次笑出声来,把头靠到沈固肩上,不说话了。沈固搂着他亲了亲,问:&ldo;今天好点没有?&rdo;
钟乐岑懒洋洋地靠着,像只睡午觉的猫一样:&ldo;还行吧。对了,东方辰的眼睛怎么样了?&rdo;
&ldo;不错。那空青还真有效,东方辰的眼睛已经有光感了,能模糊看见个轮廓。那女医生检查之后说视力在逐渐恢复,可能不能恢复得跟普通人一样,但能看见东西是没问题的。不过她很奇怪,说这都是违反医学规律的。&rdo;
钟乐岑耸耸肩,吁了口气:&ldo;嗯,这总算是好消息。东方辰有没有说以后打算怎么办?&rdo;
沈固好笑:&ldo;你没看见黑子那样,现在就打算大包大揽养着她了。不过东方辰说了,她要去读书。前头二十年都看鬼去了,今后得看点人间的事了。&rdo;
钟乐岑忍不住也摇头:&ldo;黑子真是……还是东方辰自己明白。&rdo;
&ldo;那是。我看那丫头比黑子有主意多了,将来要是结了婚,黑子肯定被吃得死死的。&rdo;
钟乐岑微微笑着。沈固搂着他,问:&ldo;乐洋跟你说什么了?&rdo;
&ldo;问我左穆最后怎么样了,还有我的灵窍是不是又封上了。&rdo;
沈固无语:&ldo;那小子!&rdo;他不想让别人再提起黄泉里的事,怕钟乐岑心里会难过,但想也知道,钟乐洋那小子是肯定按捺不住非要再来问一遍不可的。
钟乐岑闭着眼睛,悠悠地说:&ldo;我就看见了师傅那么一眼……&rdo;
沈固想起乐山和尚最后仅余的一个头颅,搂着他的手紧了紧:&ldo;你心里永远把他当师傅的,这就够了。&rdo;他最终还是没有把乐山和尚说的话都告诉钟乐岑,只是说他的命相是因为乐山和尚当年的失误造成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秋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缕清慡的风在回廊里穿梭,带来恰到好处的秋气。沈固轻轻抚摸着钟乐岑的头发,钟乐岑把他的手拉下来:&ldo;都烧成这样了,别动!&rdo;因为半边脑袋被烧得惨不忍睹,他的头发就被剪得只剩一厘米左右,实在是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