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瓷欣喜的说好。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在s城降落了。比起万分晴好的苏黎世,这里的天气阴冷而潮湿,下着冬日特有的毛毛细雨。谷瓷下了飞机,就有一个严肃的老者弯腰道,&ldo;少爷,好久不见,老太太和老爷夫人都等你很久了。&rdo;&ldo;好的,谷伯。&rdo;上了车,谷伯和司机一路都没有说话,谷瓷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有一种百味杂陈的感觉。s城的变化非常大,几乎每一次回来都面目全非了。记得刚刚离开的那一年,谷瓷非常的想家,他用照相机把家里附近的一草一木全部记录了下来,来不及拍的就用脑子记,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了,他想着一个人在外的时候至少有这些陪伴,可以让他觉得距离家里并不是那么远。可是在回来后才发现,这里早就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家了。而有时在学校反而比回来更让他放松和眷恋一些。车子停了下来,被谷瓷称为&ldo;谷伯&rdo;老人为谷瓷拉开车门。并没有替他提行李,而是直接向前走去。谷瓷则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果然,家的周围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远处的日式矮平房被拆成了高楼大厦,窄小的青石板路也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幸好谷瓷最熟悉的几棵高大的梧桐树还矗立在原位,只是也因为季节的原因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了。谷家是一栋三层楼的欧式红砖别墅,墙体外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藤,叶子掉落后露出一条条枯燥的枝节,给这栋老旧的房子添了一抹沧桑的感觉。一路走去,谷家处处透露着一股没落贵族的气质,一桌一椅都精致而讲究,但却总蒙了一层淡淡的灰霾,给人以压抑深沉的感受。先被领到客厅坐了,谷家的规矩是很大的,回来必要见过长辈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谷瓷的母亲何素馨因为想念儿子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谷瓷见到她马上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疾奔两步就抱住了她。&ldo;妈妈……!!我好想你!!&rdo;何素馨保养的非常好,年过四十却依然美丽温婉,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我见犹怜,谷瓷很好的遗传了她。她眼眶微红,摸摸儿子的头。&ldo;瘦了这么多。&rdo;忽的看见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忙担心道,&ldo;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骨折的?&rdo;&ldo;就是不小心在学校里摔了一跤。&rdo;谷瓷抓抓头,不让母亲看见他的眼睛,半真半假道。何素馨心疼的反复查看着他的手,又问了一系列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谷伯打断了。&ldo;夫人,老太太来了。&rdo;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凌乱的脚步传来,夹杂其间的还有拐杖触地的&ldo;咚咚&rdo;声,一声一声,有力而直打人心。谷瓷和何素馨分开站好,谷瓷甚至微微低下头去。等到来人安坐下来后,他才慢慢的抬起头,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ldo;奶奶……&rdo;只见上位坐着一位端庄肃穆的老太太,发簪梳的很高,露出宽阔的额头和炯炯有神的双目,五官有些冷厉。她穿着一身考究的手工中式素袄,手里握着一根上等黄花梨木的雕花拐杖,腰杆挺得笔直,静静的打量着谷瓷,就像打量一只刚出窑的青花瓷一般。&ldo;回来了。&rdo;老妇人的嗓音很淡,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ldo;是的,奶奶。&rdo;&ldo;在外面还好吧。&rdo;说的好像是问句,但丝毫没有关心的语气,只仿佛走个过场般。谷瓷自然点头。老太太的身边还跟着三个人,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和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分别站在她的身后。老人是老太太从本家带来的贴身佣人,陪了她几十年,是除了谷伯之外,家里最信任的下人。而年长的男人,就是谷瓷的父亲,谷琛。谷琛看着也比实际年龄要来的年轻,白白净净,穿着一身干净的浅蓝色中式长衫,见了谷瓷,眼里露出慈爱的微笑,却碍于母亲在场而不敢说话。另一位年轻人则穿的偏西方化了,灰色西装,灰色衬衣,头发向后梳的是一丝不苟,长得倒也算人模人样,和谷瓷比起来,更有富家少爷的派头。挨饿又挨骂见谷瓷看了过来,年轻人扬扬眉毛开口打了声招呼。谷瓷也乖乖的叫了声,&ldo;靖祖表哥。&rdo;蔡靖祖笑道,&ldo;刷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每次看见小瓷都会有新的变化啊。表哥现在可没有你见识的多,以后有事还要多多向你请教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