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很透,傅宴只是玩儿玩儿她罢了。他们这个圈子,这种事情稀松平常。别提他对温淩如何,光是他那个精明强悍的母亲,他跟温淩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何况,傅宴真的爱温淩吗?不见得。
任淼心中急转,欲要上前说两句,一个男人缓步走到温淩身边,轻俯下身:“挑好了吗?”
角度原因,任淼只能望见他白璧无瑕的侧脸,鼻梁很高,眉骨清正,乌黑的眸底噙着春风般的笑意。
这个姿势,两人贴得极近,又是这样自然而然,非常亲昵。
任淼怔了片刻,回头去看傅宴,却见他面色冰寒,一瞬不瞬望着对面两人。
傅南期跟温淩说完话才不紧不慢地回过头,像是这会儿才注意到他们,浅笑招呼:“巧啊。”
任淼忙递出笑意,态度恭敬:“傅先生,您好。”
她跟傅南期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不熟悉,只知道这人在楼市和股坛屹立多年而不倒,是金融圈的一个神话,在北京年轻一辈的企业家中更是佼佼者,她哥哥任东明向来自视甚高,却对他多加推崇,自然不敢小觑。
傅南期客气地跟她寒暄了两句,回头继续跟温淩说话。
看两人的关系,应该不差。
任淼心里升起隐晦的别扭,又想起那日宴会上看到的,出门时,问傅宴:“淩淩跟你大哥很熟吗?”
“不清楚。”
任淼心有疑云,见他脸色不佳,只好把话咽下去。
只是,心里的疑惑和别扭则更甚了。
如果温淩和傅南期关系匪浅,就相当于在紫光集团有了新的靠山,这对她的影响挺大的。
而且,傅宴这几日的态度,更让她心绪不宁。
……
“算了吧,真的选不好。”温淩放下手里的罐头,笑得勉强。
傅南期笑了笑,手抚过陶罐的纹路:“其实,送老人家不用那么麻烦,简单一点,投其所好就好,并不需要多贵重。”
温淩垮下脸,哀怨道:“道理也懂,漂亮话我也会说,可轮到自己选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傅南期回头,笑意从眼底浮起:“你是在挖苦我纸上谈兵吗?”
温淩一怔,意识过来,自己的话好像真有这意思,忙摇头:“我不敢。”
“真不敢?”
温淩指天发誓。
他这才冁然,笑着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走吧。”
她下意识听了他的话。走到外面他才说,薛洋喜欢下棋,他家里还有一副紫檀木棋盘,是珍品,就由她帮忙以她的名义送给他好了。
温淩说这怎么可以。
他说,那是别人送给他的,他家里这些玩意儿很多,都堆不下了。
温淩这才应下。
是夜,华灯初上,街道上的人流逐渐增多。温淩回头去看身边人,谁知他也正好低头看她,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