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月。」我轻声叫住他。
「我不能再留下了,随安,我会忍不住溺死你的。」
「冠月,我不舒服,我想喝甜粥。」
于是他又低下身体,重新吻过我的额头,再抬起头来:「嗯,有点发烧,估计吓到了。」
他离开了浴室,我便在浴缸里仰面躺下,浴霸刺眼的强光让我有点恍惚,头脑昏昏沉沉,我闭起眼睛。
我冒了一个险。
挂断佳颖电话,把手机放在地面上的时候,我在屏幕上划了一个图案,那是一个快捷手势,打开的是后台录音。
对他说我要报警的时候,我其实把录音发给了佳颖——我从没想过在他眼前报警,我是希望佳颖听到这份录音,能帮我一把。
接着我借着争吵,把手机朝他砸了过去,怕砸得不够烂,我又摔碎了红酒瓶,让酒浸泡了手机。
至于那枚小玻璃碴,只不过是我的障眼法。
只希望佳颖足够聪明,能拉我一把,实在不能也没关系,至少,要提高警惕,保护好她自己。
要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
汗水浸湿了我的后背,我无声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让你洗干净,你也不用洗那么久。」梁冠月坐在床边,看着我,「你晕倒了。」
「冠月,」我的嗓子还是发哑,「我梦到你了。」
他细微地挑起眉毛:「做噩梦了?」
我笑了一下:「差不多吧,噩梦加春梦?我梦到我真的就那样死掉了。」
他发出一声轻哼,找了个松软的枕头垫住我:「起来吃东西。」
「吃不下。」
「是甜粥,吃完了还要吃药。」
「我身体痛。」
「我喂给你。」
「冠月,」我带着一点哭腔趴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背,重重地打,「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对我好啊?」
他摸了摸我的脑后,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轻声说:「行了随安,别演了,起来喝粥。」
他不相信我的小把戏——他不会被我蒙骗,就像我不会被他打动。
「烫的,你先吹吹。」
他于是把勺子里的粥轻轻吹凉,才喂给我。
「我不想吃药,睡一觉就好了吧。」
「随安,你以为我是什么白马王子在跟你谈恋爱呢?」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宠溺,还有点无奈,歪着头,食指在太阳穴上画着圈圈,「随安,我这里有点问题,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已经尽量在学着做一个正常的男朋友了,你差不多得了。」